莊先生笑眯眯的在前院等他回來,曹顒忍不住抱怨道:「先生,能不能想個法子,這些尾巴實是盯得人難受!」
莊先生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道:「難受你也且先忍著!人多也好,反正你現下沒什麼是不能使人知曉的,他們想要探查便查去。過些日子,見你這邊枯燥無味、沒啥樂子,他們自是舍了你。你若是想法子躲開他們,反而讓那些小人覺得有鬼,越發的上心呢!」
曹顒曉得莊先生說得在理,苦笑道:「那便只能任由他們再盯一陣子了!」
莊先生帶著幾許深意,挑了挑眉道:「孚若,聽說昨日那位可是臨時趕往十三阿哥府的!」
「真是如此?」曹顒心裡頗覺古怪,昨日他便覺得四阿哥的話像是比過去多些,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便托莊先生幫查詢一下。
莊先生點點頭道:「他每日都是未時離開戶部的,昨日戶部的差事並不清閒,但是他還是先腳離開。孚若啊,不曉得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曹顒有些納罕,曹家是康熙嫡系,諸皇子都應避諱些吧。就是九阿哥那種貪婪之人,試探了兩次,見沒占著便宜,都罷手了。四阿哥向來心思隱秘,怎麼突然想起同他親近起來?
莊先生一時也想不明白緣故,畢竟四阿哥從未表現過半絲奪嫡的意思。兩人說了幾句閒話,意思都是往後要越發謹慎,皇子雖然不好得罪,卻也不能刺康熙的眼。要不然的話,別說以後如何,現下就要倒霉。
天家無骨肉,就算曹顒是孫女婿,但是也不敢將康熙當成老邁的祖父般糊弄。那位帝王,像個垂老的獅子一般,敏感而多疑,恨不得隨時都要張牙舞爪,證明他自己個兒沒老。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莊先生回家哄女兒去了,曹顒進了二門。
兆佳氏的「病」昨晚好了,闔家歡喜。曹顒按照往常,先到芍院給兆佳氏問安。她神色雖有些僵,但是面色紅潤,看來氣色還好。
曹顒回到梧桐苑時,初瑜正準備往宮裡孝敬的禮單。
皇上與太后不必說,還有貴妃與四妃,其他主位娘娘。初瑜的祖母成嬪娘娘、十六阿哥的生母王嬪娘娘、曹顒的表姐——二十一皇子的生母陳貴人,這三位因是親戚,雖然位份不高,但是孝敬也不能薄了。
見曹顒回來,初瑜侍候他更衣,隨後將禮單給他,請他定奪。
曹顒想起如同打入冷宮似的十七阿哥之母勤貴人,對初瑜道:「挑著不顯眼、又實在的東西,給勤貴人的禮單上添些。」
初瑜應了,曹顒想起前日打淳王府那邊取來的關外野味兒,對初瑜道:「別的還好說,這些鹿肉與狍子肉卻不是每個府都預備的。妹妹那邊、永慶家……」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還有李家、孫家都送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