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安!」兩人俯了俯身子,對兆佳氏施禮。
兆佳氏想要譏諷幾句,但是又忍了,冷冰冰的問道:「二位不是忙著整肅府里規矩麼,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
羅姑姑與常姑姑直了腰身,就聽羅姑姑道:「二太太,大奶奶懷著身子,忌血光呢。要是二太太想要打發人,還請換個法子才好!」
兆佳氏聽了不耐煩,還想要問問大奶奶的事關她何干,卻是終究沒敢。這兩位姑姑如今雖在這邊府里當差,但實際卻是淳王府的人。
兆佳氏可不想留下壞名聲,得罪淳王府不說,還耽誤兒子們說親。
常姑姑笑著說:「若是二太太瞧著她不順眼,使人喊了人伢子拉去就是,何必如此惱!」
事關家醜,兆佳氏怎麼可能會放人?她正想著要回兩句什麼話,羅姑姑與常姑姑已經看到裹在被子裡的玉蛛,只見她瞪著眼睛,臉色灰白,沒半絲血色,已經沒半點生氣。
雖說世家府邸,打死個奴婢不算什麼,但是若處理不乾淨,使得有心人查起來,也是麻煩。
兆佳氏見她們兩個盯著玉蛛的屍身,微微有些慌亂,隨即便鎮定下來,皺眉道:「這賤婢竟然敢忤逆我,實是該死,這般已是便宜了她!」
羅姑姑道:「二太太懲治奴才,奴婢本不應多嘴,只是大年下的,弄出這些個血來,實是……」
張嬤嬤站在兆佳氏身後,因前幾天那一巴掌,對這兩位「供奉」姑姑心存畏懼,見她這般說起,帶了幾分賣弄道:「這小賤人是自己作死呢,竟敢偷偷懷了二爺的孩子,這不是正該死麼……哎呦……」話未說完,已經挨了兆佳氏一個大耳光。
兆佳氏漲紅著臉怒道:「老糊塗。渾嚼什麼舌頭?還不快滾了去!」
張嬤嬤帶著幾分委屈,帶著幾分哭腔道:「太太……」
兆佳氏是最愛面子之人,之所以最近折騰這些是非出來,就是因府中家務沒握在她手中,使得她覺得丟了顏面。因此,就算這奶媽是她自幼親近之人,但是現下卻分毫不客氣。瞪著眼睛,喝道:「還不快退下!」
張嬤嬤前幾日因挨了一個耳光,憋在家裡裝了好幾天病,今日兆佳氏使人叫她,她才歡實起來。如今,卻是又灰溜溜的退下。想到這些,她只覺得委屈的不行。
「慢著!」見張嬤嬤將到門口,羅氏伸出胳膊,將她攔下,隨後對兆佳氏道:「二太太,方才那些話可是禍根,不能輕易對外人說起的,要不然不僅曹家蒙羞,二爺的前程也成了水中月了!」
雖然不喜歡羅姑姑,但是兆佳氏也曉得她說得是實情。她也曉得自己這個嬤嬤上了年歲,愛嘮叨,便扳著臉道:「你且給我記仔細了,要是嘴裡兜不住話,別怪我不給你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