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本就心中有鬼,見了這婊子如此,只當她是瞧不起自己個兒。他向來倨傲慣了的主兒,哪裡受得了這個,立時甩了那婊子兩個耳光。
那婊子被打懵了,不禁「嚶嚶」的哭起來,求饒不已。
十阿哥只覺得耳朵「嗡嗡嗡」的,越發心煩,伸出手來,扼住那婊子的脖子……
嗯,世上清淨了。
當晚,他便打發人將那婊子的屍首拖出去沉海子了。
算算日子,這不過才幾日,春日水涼,那婊子屍首估計還完好著。
十阿哥並沒有放在心下,這種事誰會查到他身上來。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查到敦郡王府上來,隨便打發個人出去頂罪就是,根本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
他鬱悶的,是因這清淤,弄得這味兒太大了些……
今兒是程夢星南下的日子,曹顒一大早到衙門打了個轉後,便去了程家相送。
正趕上還是伊都立納妾之喜,見曹顒不得空,伊都立還好一番埋怨,拉著他不放人。曹顒早已使人備了禮,又好好說了一通賀喜的話,這才得以脫身。
就算是沒有程夢星的事,曹顒也會尋個由子推了的。楊瑞雪與他之間,雖說沒什麼牽繫,但是因有李家的事兒在,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不說是曹顒,就是楊瑞雪自己個兒,也未必願意見到故人。
有些往事不可追憶,能夠早日忘得乾淨也是福氣。
曹顒到程宅時,府里幾個馬車已經裝好,其翰林院的幾個同年都來相送。
許是因人多眼雜的緣故,韓江氏反而沒露面。
曹顒換了常服,年紀又輕,跟個尋常官宦公子似的,因此也沒有人曉得他是太僕寺堂官。有兩個自來熟的庶吉士,還打聽他是程家什麼親眷,哪榜哪科的。
曹顒聽了,暗暗好笑,只是說功名未顯,世交云云。
那幾個庶吉士想來是在翰林院裡這兩年當學生當的,好不容易撈著個賣弄的機會,從八股「破題」講起,滔滔不絕的說些經驗之談。
能入翰林院為庶吉士的,都是二甲三甲進士中的佼佼者。
雖然這話說著枯燥,但是曹顒卻聽得津津有味,只當是長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