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有些意外,問道:「額駙不是說要再等兩年出手麼?說內務府那邊定了修建行宮,地價還能再漲!」
曹顒道:「我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沒想到這兩年那邊地價翻得這麼厲害。咱們若是將這麼好的地都留在手中,怕是有眼紅的,忍不住來算計咱們。還不若出手兩塊,剩下的幾處也就不那麼惹眼了。等到以後需要銀錢時,再出手就是。」
初瑜笑道:「既是額駙拿定了主意,那自然是好的!」
曹顒猶豫了一下,問道:「換回的莊子,我想要歸到公中去,你說好不好?就算不看在曹頌他們兄弟幾個的情面上,也是看在父親的面上。父親待二叔最是親厚,對於這幾個侄子與侄女也都惦念著,每次的家書中,有一半寫的是吩咐,生怕我這做哥哥的有粗心的地方,照看不到他們。早年因還虧空,變賣了祖產,雖說二叔當初也是允的,但是父親這些年來卻多有愧疚。」
這些事,就是曹顒自己做主,初瑜也不會說什麼。自幼生在王府之中,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嫁到這邊後,曹顒又不是在銀錢上吝嗇的,小兩口就沒缺過銀錢。因此,她並不像其他婦人那樣,將丈夫的銀子都把在手心中。
不過,曹顒肯同她說,肯問詢她的意見,這使得初瑜也很高興。
她笑著點點頭,道:「額駙的意思,初瑜省得,居家過日子,自然要安了眾人的心才好。咱們有是咱們有,就算是拿出銀錢來,也只有一時,沒有一世的道理。補些公中產業,也是安公公的心,安了二太太的心。就是初瑜忙乎家規那個,也是想要讓二太太安心罷了,省得她整日裡多思多想,反倒不好。只是,初瑜的意思,這個章程先定著,等二叔出了孝,二弟他們議親時再說。」
說到這裡,她露出一抹頑皮之色,道:「二太太近日管家正上癮,總要過上些時日。待到她曉得難處,再同她商量這事兒。要不然的話,怕是又落不得好去!」
城南,松樹胡同,程宅。
程夢星回鄉侍母,如今這邊住著的是程夢星的外甥女韓江氏。因聽了曹顒的話,韓江氏上心,特意使人尋了幾個買賣人家的婦人,過來問些生意場上的閒話兒。
越聽,她的臉色越發難看,想起早年在江寧城遇到的那兩個小公爺來。
曹顒的話里說得清楚啊,就算是曹家,就算是伯爵府,在京城也不當什麼。這京城的水深,王府貝勒府幾十家。要是沒有倚仗,想要經營錢莊生意,無意痴人說夢。
使人送走那些婦人後。韓江氏便坐下發呆,難道真要去經營點心鋪子,這實不是她所願。
銀樓,成衣鋪子,綢緞莊?韓江氏把曉得的買賣想了一遭,卻始終沒有何意的。
她正在這邊百思不得其解。丫鬟小喜捧了點心上來,道:「姑娘,這榆錢糕製得了,趕著熱兒,您快嘗嘗!」說著,將點心盤子擱在炕桌上,去投帕子,侍候韓江氏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