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小姐性子雖好,但是條件哪裡比不得侍郎府的表小姐。董鄂家沒有錢,董鄂小姐的容貌也只是清秀,聽說侍郎府那位表小姐可是個美人兒。
這些話雖說心裡有數,但是見曹頌興致勃勃的為董鄂家籌劃,玉蜻也不好觸他的眉頭,多費什麼口舌。
雖說曉得曹頌的去處,八成就是那位董鄂小姐家了,但是知道歸知道。玉蜻卻不是搬弄口舌的人。她曉得自家那位爺的脾氣,要是她現下真圖爽快,說出不該說的,引得二太太鬧將起來,最后里外不是人的怕還是自己個兒。
因此,玉蜻只能戰戰兢兢的回道:「太太,二爺是主子,奴婢怎麼敢過問主子的去處?二爺心善……待奴婢寬厚些,奴婢也不敢逾越……」
兆佳氏只是曉得兒子最近有些不著家,怕他在外頭鬼混,壞了名聲,才巴巴的來問。原指望玉蜻作為屋裡人,能說出兩句什麼,沒想到她卻是一問三不知。
兆佳氏才不會去管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見她哆哆嗦嗦的模樣,不禁皺了眉,想要呵斥幾句,但是見她臉上的疤痕,兆佳氏又合了嘴。
她吸了口煙,尋思著兒子這是往哪兒去了,難道是嫌玉蜻成了醜八怪,被外頭的野女人勾去了?
想到這裡,兆佳氏心裡生出一絲煩躁。
兒子是打肚子裡鑽出來的,小時候怕他被女人引著學壞,屋子不敢放顏色好的。這大了大了,不是也沒防住?
八月里出孝,就算是同哥哥家定下親事,也沒有三兩個月就抬人的,最快也要明年二、三月迎娶。兒子已經通曉人事兒,身強力壯的,讓他大半年不碰女人,那哪裡能禁得住?
想到這些,兆佳氏看看身邊侍立的綠菊,想著是不是熬到八月就給她開臉。
她猶自瞎琢磨著。屋外突然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就見梧桐苑的喜霞氣喘吁吁的進來,帶著哭腔道:「二太太,我們格格動了胎氣……」
兆佳氏聞言,唬了一跳,忙站起身來,卻是話有些說不利索。
這曹顒出門前,她可是打了保票的,這早晨過去瞧時還是好好的,怎麼就動了胎氣了?
她也來不及多琢磨,起身就往後走,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問道:「怎麼動了胎氣?這不早上還好好的,這是走路滑了?」
因她曉得初瑜每天都要在院子裡溜達兩圈,所以才這麼問的。
喜霞哭著道:「是啊,早飯後還好好,中午歇了一覺也沒什麼。下晌格格的觀音墜子鏈子折了,墜子落到地上碎了。格格心裡不放心額駙,打發人往王府那邊打聽,卻是沒聽到什麼不好的。結果,方才就開始肚子疼了……」
兆佳氏聽得稀里糊塗,問道:「什麼觀音墜子,那跟大爺有什麼相干?」
喜霞回道:「聽說是額駙自幼帶的,成親後給了格格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