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的,半晌方道:「哥,那要不我自己個兒過去……」
曹顒聞言,省過神來,見曹頌局促不安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陪你就陪你,只是你要曉得,等會兒見了靜惠丫頭,該說什麼,該問什麼,卻要心中有數,不管你怕不怕的,有些個事兒卻不是別人能替你的。」
曹頌低著頭,道:「嗯,這些弟弟省得!」
既是有事兒,曹顒便叫小滿他們先牽馬去,自己先回衙門,交代了幾句,這才再次出來。
一行人,騎著馬,往方家胡同去了。路上,剛好經過一家稻香村鋪子。曹顒便打發人去買了幾包點心,總不好空手上門。
覺羅氏同靜惠搬到這邊後,曹顒只來過一遭,就隨扈去了。回來後,因家中有事兒,鮮少外出。因此,算起來,今天是第二次過來。
上回來這邊顯的陳舊破敗,如今看著卻是利索多了。曹顒回頭看了曹頌一眼,這其中應該少不得他的功勞。
曹顒示意小滿去叫門,就聽「吱呀」一聲,大門開了,探出個腦袋問道:「找誰?」
看到穿著官服的曹顒,那人還恍惚著;待看到曹顒身後的曹頌來,才拉了大門,出來請安道:「二爺,您來了,這是……」
曹頌翻身下馬,道:「這是我哥哥,四月里也來過一遭的,你忘了?」
開門的正是常貴,聽了曹頌的話,忙給曹顒請安,道:「原來是曹家大爺,您上次來,剛好小的不在,快請進,小的這就稟告老太太去。」
曹顒下馬,跟曹頌一起,進了院子,在前廳候著。
常貴忙喊了她媳婦,讓往內院傳話,他自己親自送茶上來。
曹頌四處望了望,道:「沈德哪兒去了,怎的沒見?」
常貴卻是沒有立時回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姑娘做了一些活計,打發沈德拿去尋鋪子賣去了。」
曹顒聽了,有些皺眉。
不說別的,就是他隨扈之前之後,都使人往這邊送過錢糧,卻被老太太打發人送回去了。曹顒雖有心幫襯,但是既然對方不領情,也不好勉強。
沒想到,這邊卻是要靠靜惠做針線換銀子。這覺羅氏就算再愛面子,也當心疼心疼孫女才是。
曹頌在旁,卻是坐不住了,起身道:「既然是你們姑娘閨閣中所做的針線,怎麼還流到外頭去,這豈不是糊塗?往那邊去了,快告訴爺,爺去將他追回來。」
常貴低聲道:「這都去了一頭晌了,估摸著也該回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大門響,曹頌起身往門口望去。打影壁後轉過來的正是沈德,手中空空的。
曹頌見了,心下著急,忙大步出去,上下打量了沈德,道:「這是真賣了?賣什麼鋪子了,快帶爺去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