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之疾,老人家一句沒問,但是卻也能讓人感受到老人家的關切之情……
將心比心,老人家心中,最惦念的應是靜惠的親事。
想到此處,曹顒不由有些心軟,開口說道:「表妹也到了婚嫁的歲數,冒昧問一句,老人家心裡可有了妥當的人家?」
提到靜惠的親事,覺羅氏面上不由露出羞慚之色。道:「都是老身耽擱了她,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等明年尋個老實的人吧!」
曹顒想要提一句曹頌,但是又不曉得那兩個小的在前面談的如何,這般開口也有些冒失。因此,他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問起老人家最近身體安康之類的話題。
不過是消磨功夫,留出時間來給曹頌同靜惠說話罷了。
前院客廳,大門敞開著,靜惠略顯侷促。
雖說是客廳,畢竟是孤男寡女,又沒有丫鬟婆子在旁,卻是有些不合規矩。
曹頌看著靜惠,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不敢開口,怕嚇到靜惠,但是也曉得,事情再拖下去也不是回事。
總要靜惠肯嫁他,他才好張羅,要不怎麼拒絕母親那邊安排的親事?
想通了這些,曹頌使勁攥了攥拳,「咳」了一聲,開口問道:「你……最近可還好?」
靜惠選了靠著大門的椅子坐著,低頭回道:「還好,二表哥可還好?」
「好!」曹頌見她肯應話,連忙點頭,但是隨即省過神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好什麼好?一點也不好,你都不肯見我,這是什麼緣故?」
靜惠沒想到他直言相問,因著羞惱,漲紅了臉,站起身來,看了曹頌一眼,想要出去。
曹頌好不容易見了她,怎容她就這樣走,忙上前兩步攔在她面前,道:「不許走,是生是死,也要給個痛快話兒才行!」
靜惠退後兩步,臉上帶著幾分羞怒,道:「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些二爺不曉得麼?這般作態,卻是為何?」
羞怒之下,靜惠連「表哥」的稱呼也舍了。
她向來好聲好氣,一副柔弱模樣,這般剛毅神態,曹頌還是頭一遭見,被訓得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