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前,初瑜怕他餓著,往他荷包里裝了幾塊小點心。曹顒已經趁著別人不注意,都吃了,卻是不頂什麼用。
許是大家都餓了,今天的朝會倒是利索。
先是三阿哥上前奏了同曆法相關的摺子,什麼北極高度、黃赤距離什麼。而後康熙有口諭,另在澹寧居後每日測量尋奏測得暢春園北極高度、黃赤距度,報聞。
康熙對於天文科學的重視,在歷代帝王中也能算是翹楚。曹顒站在列隊中,看著手中的時憲,想的是康熙五十四年的事。
真真是兩眼一抹黑,半點不曉得。畢竟他上輩子不是歷史研究者,對於清史,也不過是拜小說電視曉得個大致情形。
雖說曉得準噶爾准那邊會叛亂。但是在康熙五十七、八年的時候。這事兒雖說心裡曉得,但是曹顒卻也沒法子制止兵戈之禍。
不說曹顒是曉得了歷史,就是那些不曉得歷史走向的兵部官員,也都曉得那邊的策旺阿拉布坦是個不安分的。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萬里迢迢,哪裡是好輕易出兵的?再說,總要講究「師出有名」。
如今,策旺阿拉布坦雖說小動作不斷,但是面表上還歸順於朝廷。要是朝廷輕易出兵征討,那如何能安撫其他的蒙古部落?
最最關鍵的是,國庫空了,沒有出兵之資。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銀子,一切都是空談。
曹顒想到此處,有些疑惑。那歷史上那次西藏叛亂,是哪裡出的糧餉?按照目前所知,國庫早就是入不敷出,又是連年不斷的局部災荒,康熙還要昭顯「仁德」,年年都有省份減免錢糧。
想來,還是動用的地方財政。在南邊諸省,有朝廷的糧倉。早在福建旱災還有廣東米價高漲時,都從江南同湖廣兩地的糧倉調糧。
想得遠了,曹顒不禁有些自嘲,錢糧是戶部的事兒,關他這太僕寺卿何事?
三阿哥奏完,是刑部議覆,江南江西總督赫壽疏言,江蘇巡撫張伯行參布政使牟欽元藏匿海賊黨羽張令濤一案,查,上海縣民顧協一,因贖房控告張令濤與海賊合夥見在海內。及審問顧協一,並無證據;又搜查牟欽元署內,亦並無張令濤。訊張令濤子張二,稱伊父往湖廣、福建,應行文兩省巡撫,拏解送審。
聽到這裡,百官便曉得江南的政局又有變動。
不曉得是帝王心術,還是權力傾軋,這江南的主官們這些年鮮少有對路的時候。
早年噶禮為江南總督時,手下曾有一倚重的張姓幕僚,曾代表噶禮同江浙沿海的海賊有所往來。
噶禮案發後,此人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