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頌兄弟幾個的臉色不好看,曹顒也聽著越來越不耐煩。
母親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會去頂撞兆佳氏。那,難道還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讓大家連個年都過不安生?
曹顒望向曹寅,帶著幾分質疑。
要是父親再不出面,那他就要開口了。
滿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數落聲,曹寅先前還不願與之計較,但是看到侄子們都不自在。兒子的眼中也帶著不滿,他也不好束手。
加上聽到兆佳氏話里話外的抱怨曹顒與初瑜兩個,曹寅也有些忍耐不住。
自打臘月二十七那天,曹顒說要「分家」,說了自己累,曹寅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除了羞愧,唯有羞愧。
雖說兒子從不在他面上主動說什麼,但是曹顒對二房堂弟們所費的心思,並不比他這個做伯父的少。
至親骨肉,不敢提什麼功勞苦勞。但是不管叫誰說起,曹顒這個堂兄為二房弟弟們所做,也當得起「仁至義盡」四字。
費盡心力,換不來一聲「好」不說,還儘是嘲諷之詞。
曹寅的神情很是肅穆,眉頭緊皺,只是兆佳氏到底是婦道人家,他也沒心情與她扯皮,他使勁的「咳」了兩聲,道:「夫人,時辰不早了,使人開席吧!」
李氏聽兆佳氏「巴拉巴拉」說個沒完,心裡也有幾分惱了。
只是在晚輩面前,又是吃年夜飯的時候,要是兩個老的再拌起嘴來,豈不是讓孩子們笑話?
聽了曹寅的吩咐,李氏正合心意,忙喚身邊的大丫環繡雀出去傳話,上菜開席。
吩咐完,李氏低頭看兩個孫子,見已經帶著圍嘴兒,就將恒生抱到腿上,道:「好孫兒,還跟祖母坐。」說完,抬頭看了看初瑜,道:「我看恒生,你餵天佑。他們小哥倆兒不小了,過了年也當掐奶了。」
因天佑這一年多沒在初瑜身邊,李氏怕他們娘倆兒有隔閡,尋了機會,便讓他們多親近。
恒生聽了李氏的話,才放開哥哥的手。
天佑也乖覺,蹭過來,倚著初瑜的胳膊坐了。
初瑜瞧著兒子乖巧懂事,還曉得護著弟弟,心裡頗為欣慰,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雖說初瑜沒言語,但是天佑好像也看著母親是夸自己的意思,「嘻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