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兆佳氏像小孩子似的無理取鬧,初瑜神情有些僵硬,實不曉得說什麼好。
看著兆佳氏的狼狽模樣。初瑜心中一軟,柔聲道:「二嬸,您好生休養,您不是最好吃杏仁酥麼。侄兒媳婦剛帶來了,稍後讓弟妹拿給您吃。」
兆佳氏聽了,臉上添了歡喜,道:「嗯,我就愛吃這個。」說著,看了初瑜身後的靜惠一眼,眼中多了些提防。
初瑜見了,哭笑不得,難道這是懷疑靜惠會偷吃杏仁酥麼?
不過,她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兆佳氏臉上的笑模樣已經收了,一把抓了初瑜的胳膊,卻再也沒有方才的親熱勁。
「二……二嬸……」初瑜有些詫異。
兆佳氏想將另外一隻胳膊也伸出來,但是因受傷的緣故,未能如願,疼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卻是顧不得疼,耷拉著臉,道:「我的鼻煙壺呢?」
她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初瑜的臉,帶著幾分憤怒,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初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臉已經火燒火燎的。竟是被當成賊了,活了這麼大,她也算是長了見識。
羞辱感使得她血氣上涌,但是女人的細心,又使得她覺得不對勁。
靜惠見婆婆精神好了,說話爽利,也是鬆了口氣。沒想到,片刻功夫,又將初瑜當成了小偷。
靜惠就算不是多事兒之人,也不好再沉默,上前兩步,勸道:「太太,許是擱哪裡忘記了,要不媳婦幫您找找。」
兆佳氏往身邊掃了眼,道:「找什麼,就是沒了?在……」說到這裡,就往初瑜身上能擱東西的地方瞄。
見兆佳氏這般篤定,饒是初瑜涵養再好,也有幾分惱了。
她從袖口裡掏出荷包,舉到兆佳氏面前,道:「既是如此,二太太就搜搜看。」
初瑜話音未落,兆佳氏已經放下初瑜的胳膊,一把拽了荷包過去。
荷包里是些金瓜子與銀錁子,哪裡有兆佳氏想要的鼻煙壺?
她悵悵的撂下荷包,瞥了一眼初瑜,道:「誰會那麼傻,將私藏的東西擱在荷包里?」說話間,眼神已經在初瑜渾身下上打量了。
就算曉得她是丈夫的長輩,又在病中,應體恤,但是初瑜的畢竟出身皇室,骨子裡也帶著幾分傲氣。
掏出荷包給兆佳氏,不過是半惱怒半好笑的緣故,難道還真要讓人搜身表清白不成?
初瑜從炕邊站起。看著兆佳氏,實是不曉得該同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