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等到康熙想起垂詢,他們也能心裡有數。否則,一個昏庸不堪的帽子下來,這前程就要有所妨礙。
同戶部與太僕寺相比。兵部最大的不同,就是旗人多。滿八旗、蒙八旗、漢軍八旗出身的官員,占了上下官員的八成,尋常官員只占少數而已。
雖說曹顒身上有和碩額駙的品級,但是兵部的官員也沒怎麼看到眼中。
軍國大事,重中之重,能在這邊掛職的官員,多是滿洲勛貴世家出身。
曹顒從堂官貶到兵部做郎中,有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有的人還指望看到這位額駙吃癟。
曹顒不是招搖之人,到了兵部半月,多是用來了解自己的份內之事,對於其他人半句不肯多言。就是那些,想要給他下馬威的人,也抓不到他的小辮子。
加上訥爾蘇的關係,別人也不好太過刻意,只好不了了之。
說起兵部各個司的報備,八旗牧場馬匹匱乏,這也是算是大事件。兵部尚書殷特布皺著眉,看著曹顒,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他早已心中有數,因這個緣故,他這個尚書也受到了牽連。只是曹顒上任半月,這事也怪罪不到其身上。
曹顒卻沒有為牧場之事擔憂,就算是康熙做了備戰的姿態,但是國庫空乏,根本不可能大規模出兵。
如今,除了今天下令派出的西北八旗與綠營兵外,是不是該輪到蒙古人了?
還沒到落衙的時間,曹顒便聽說外頭有人找自己。
出了衙門一看,曹頌穿著侍衛服飾迎了上來。
「不是休沐麼?」曹顒心裡算了算日子,有些奇怪,道:「這是……出京……」
曹頌使勁的點點頭,道:「嗯,剛剛接到侍衛處那邊的消息,弟弟已經收拾妥當,這就往吏部同富大人匯合。」
曹頌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笑鬧,肅穆中帶著幾分堅毅。
疾馳蘭州,再疾馳哈密,行程要數千里,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曹顒心裡雖是不惦記,面上卻是不顯。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出去經風歷雨是難免的,自己要是婆婆媽媽的,反而使得他束手束腳,失了銳氣。
他思量一遭,吩咐小滿去牽了他的座騎過來。
這是匹黃膘馬,還是康熙四十八年,曹顒第一次隨扈時,蒙古王子蘇赫巴魯從野馬群里套來的。
當初還是小馬駒,曹顒轉送了寶雅,不想幾年功夫長得極其高壯。寶雅出嫁時,便沒有帶這匹馬,而是托嫂子送還曹顒。
曹顒原來的坐騎,正月里去口外後染了馬病,便換了這匹黃膘馬來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