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鬧騰的那麼歡實,這些年康熙申斥了幾次,但還是安撫的多。
圈的只有大阿哥,廢的是太子,徹底冷落的是十三阿哥。
關於十三阿哥當年獲罪的緣由,有各種說辭,有「筆跡調兵說」、有「安撫太子說」、有「保全十三說」。
真相如何,只有康熙與十三阿哥父子兩個心裡曉得。
「知子莫若父」麼?十三阿哥的意氣風發,十三阿哥的好強,都成為康熙的心病。怕他重蹈大阿哥覆轍,為了保護他,所以才如此冷落麼?
這樣有人情味兒的康熙像個慈愛的父親,但是卻不像是個帝王了。
或許所謂真相不是「保護」,而是真真正正的厭棄了。
帝王啊,心中最看重的還是那九五之尊的高位。
康熙幼年登基,同其他帝王的機遇又不同。從他少年起,他就已經無法容忍別人挑戰他的專權。
早年的鰲拜、吳三桂等人,中期的索額圖、明珠,末期嶄露頭角的皇子阿哥們。
十三阿哥不是糊塗人,除了因被駁了請戰摺子難過外,令他絕望的也是他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一時之間,曹顒的心裡竟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他突然想用動筆的欲望,將自己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康熙朝的人物事件紀錄下來。那樣的話,後世的人,就能根據他的文字,對這個朝代有更深刻的認識。
被後世吹捧為「千古一帝」的康熙,也有執拗的一面。
看似好像是「仁孝」,胸懷天下,實際上掩藏在其「包容」面具下,是喜怒無常、好憎隨心的性子。
不過,想到在雍正與乾隆兩朝越演越烈的文字獄,曹顒忙搖了搖頭。
所謂史書,就是在帝王的容忍底線上被許可紀錄的文字。民間那些敢反應出「某朝某代」民風政事的,只能是改口換面,成了小說家言。
曹家的危機化解,《紅樓夢》的土壤沒有了。
歷史上的那個曹雪芹,真身不管是天佑也好,還有小五以後的兒子也好,也不會再書寫這段末世輝煌。
想到這裡,曹顒摸了摸額頭,就算自己記得《紅樓夢》的大致劇情,也沒有本事默寫出來吧?
不知不覺,已經進了胡同,將到曹府門口。
這時,就聽小滿道:「大爺,東府側門剛進去的,像是三爺!」
曹顒聞言,往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