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開始陸續上菜。
穿的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說:「先生,麻煩讓一下。」
陳致搬椅子挪了點位置,旁邊留出一個缺口,方便上菜。
這樣一來,他就和許年挨得更近了,她夾菜時,胳膊難免撞上他的。
但左邊的男同學她又不熟,避無可避,於是小聲跟陳致說:「你,你碰到我了。」
陳致無辜:「我又沒動。」
許年喉頭一梗,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叫他把胳膊往裡收一收。
他笑了下,抽開手,讓她安心吃東西。
不管是什麼聚會,許年都是話最少的那個。但她和陳致坐一起,沒法做到存在感最低。
她夾在兩個侃侃而談的男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為了避免起身,她乾脆只夾外沿的菜。
陳致發現了,並且還能在聊天中,分得出神問她:「同桌,你想夾什麼,我幫你。魚不錯,沒什麼刺。」
一副熱心腸的口吻。
好幾個人都聽到了,她不理就太拂他面子了。
許年靜了靜,不得已,說:「謝,謝謝陳致同學。」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用公筷夾了一塊魚腹處的肉,蘸了蘸汁,放到她碗裡。
她吃魚最喜歡那兒,因為脂肪厚,肉質最嫩,但一般大家都是默認先從脊背處下筷。
以前吃飯,他總是先把魚翻個身,把那塊讓給她。
離她遠的菜,陳致各夾了一點,不多不少,夠她嘗個鮮,不至於膩,又問:「還要什麼嗎?」
「不,不用了,謝謝。」
「不客氣。」
努力地扮作不熟,但不知是他演技太爛,還是壓根沒想好好演,很快露餡。
蔡心怡和她丈夫來招呼他們。
因為她懷孕了,不能喝酒,杯中盛的是牛奶。
「我們班同學好久沒有聚得這麼齊了,許希和陳致第一次跟咱們聚,先敬他們一個吧。」
陳致遙遙一敬,微笑道:「客氣了。」
有人問:「蔡心怡,你預產期多久啊?」
「四月中旬。」她笑吟吟地說,「到時候請你們吃我兒子滿月酒啊。」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查過了?」
蔡心怡笑而不語,默認了。
「好傢伙,我記得上次吃你女兒滿月酒,也就前年年底吧,這才多久,送你多少份子錢了都。」
「等你結婚,我肯定包個大的。」
「你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