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她收拾行李,獨自坐火車去往江城。
那是一座,無人認識她,大得足以包容她的城市。
也是一座,人很多,卻很空的洞穴,她在那裡躲藏、逃避,始終孑然。
大概,在近十年後的這個冬夜,他們不約而同地做了類似的夢。
她順利大學畢業,找工作,叔叔去世,開了店……
他們又回到最初相遇相戀的地方。
十年不覺恍然一夢,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許年很冷,抱緊雙臂,下巴埋在膝蓋與胸口形成的窩裡。
一道鈴聲打斷她想說的話。
是她定的鬧鐘,她該準備洗漱吃早餐,然後去之橙了。
她甫起身,陳致勾著她的腰,將她撈回來。慣性所致,她跌坐在他腿上。
接著,是一個奪去她全部呼吸的深吻。
第44章 43.赤忱
這個吻來勢洶洶, 壓根沒給許年留掙扎的空間。
或者,她也沒那麼想掙扎。
一呼一吸間,儘是彼此的氣息。
久違的, 熟悉的氣息。
陳致微微仰著脖子,含住她的嘴唇, 舌逼近得迅速,在她來不及設關的時候,立即攻城略地。
許年只反抗了一下,感覺到腰瞬間被箍得更緊。
眼皮顫了顫, 瞳孔倒映著他, 完整的他, 完整的陳致。
夢裡那個,被她狠心甩掉的少年,依然赤忱地, 毫無保留地愛她。
歲月之鐘訇然而響, 在彼此的靈魂深處轟鳴,激盪。
抽象的愛情, 此時變成具象的吻。不過是簡單的唇與唇的觸碰,勾出心底壓抑已久的, 最隱秘,最不堪的欲望。它們在狂歡,在沸騰,在叫囂著抓住他,擁有他。
她順從閉上了眼,徹底地沉溺進去。
仿佛墜入了熱帶漩渦, 整個世界倒懸,逆轉, 扭曲,在她的感知里,幻化成奇異、絢爛的樣子。
房間裡的鬧鈴依然在響,但沒人去顧及。
清晨六點,本該是人睡得最沉,意識最蒙昧的時刻。
他們卻用盡力氣在接吻。
她的手臂,也許是被迫,也許是主動,圈住他,交疊在他頸後。
渾身的血液都像頃刻匯聚起來了,澎湃著,向大腦、向心臟涌動,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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