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信心過好自己的生活——唯一一個,除了命運,只受她控制的東西。
可她拿不準他們的關係,他們的未來。
她無法確定,屆時的自己,能否再經歷一次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每次,都是陳致推她入深淵。
又似乎不是。
許年望著他的眼,也許,是他一直在淵底,靜靜地等候她,和她共同進入輪迴。
外面又下起了惱人的,沙沙的凍雨。
這的確是個罕見的寒冬,而他們被溫暖的麥香包圍。
麥穗里蘊藏著,亟待春天到來而破土萌芽的歡喜和愛。
沒人能阻擋生命的煥發,就如,沒人能澆熄愛情的燃燒。哪怕是自己。
她向前挪了小半步,斂著眸,用只有彼此聽得見的音量說:「如,如果我說『好』,你就不要讓,讓她們察覺。」
她們一定會起鬨,進而打聽更多。
平時對她們太仁和,導致她這個老闆實在沒太大威懾力。
無論過去還是如今,她都不想她的私人感情生活被太多熟人關注。
陳致斜瞟一眼,「可她們總會知道的。」
「現在太,太突然了。」
她天天在店裡,沒有約會,沒有和異性接觸,卻憑空多了個男朋友?
是人都好奇。
他無條件答應:「行,聽你的。」
許年說:「那你松,鬆開我。」
他還牽著她。
陳致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擺出談判的姿態,問:「要簽兼職合同嗎,許老闆?」
「我這,這裡不收兼職,只招全,全職。」
「啊,這樣。」他拖長音,「全職的勞動合同簽多久?無固定期限嗎?」
她反問:「你想多久?」
倒真像在招聘。
「那當然最好是……」他說著說著,又想來勾她的手指,卻被她閃開了,頓了下,繼續說,「續到倒閉為止。」
怎麼說呢,「只有死亡能將我們分開」一類的情話,經他這麼一說,帶上了資本主義的意味,沒有詩意浪漫,全是吸血壓榨。
「晚上幾點打烊?我來接你。」他屈指,摩挲著下唇,破功了,兀自笑開,「我還從來沒接過女朋友下班。」
她失語片刻,說:「到時給你發消息。」
陳致沒留下吃飯,許年多給他打包幾份面點,托他帶給楊靖宇。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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