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不動,「嗯。」
她想想,「你手機鎖屏密,密碼多少?」
「你生日。」
「你有,有秘書或者助理嗎?男的女的?」
「男的。」
她問什麼,他立即答什麼,和AI機器人對話似的。
許年玩得不亦樂乎,撥著他的短髮,又問:「你頭像為,為什麼是樹枝?」
「是你宿舍樓下的樹,那次找你時隨手拍的。」
想像自己是那棵樹,就當是,陪她一程。
她一靜,這是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繼續說:「銀行卡密碼是我們在一起的日期,1x0609,還有我在章州的房子門鎖,微信支付密碼也都是……」
「行了。」
他對她是一點不設防嗎?全告訴給她。
「你也,也不怕被偷家。」
他鈍鈍地說:「我沒有家,我只有你。」
空蕩蕩的,冷冰冰的房子不是家,有她的地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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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他們還打算打牌,許年跟叔母說了一聲,先告辭帶陳致回家了。
醉酒的人重,她一個人拖不動,只好叫了許凌幫忙。
陳致主動卸了力,讓他們架起胳膊,攙著走。
好不容易才把人塞到車裡,許年說:「行了,你回,回去吧。」
許凌揣著兜,問:「你明天就要開張了?」
「嗯,就休,休息今天一天。」
「你男朋友這不是挺有錢的麼,」腳尖踢了下車輪胎,他撇了撇嘴,「都開這麼好的車了。」
許年蹙眉,「他的錢是他的。」
「你完全可以在家當貴太太了啊,那麼累死累活的幹嗎?」
「我的工作跟,跟他無關,同樣,他多有錢也和我沒,沒關系。」
許凌嘲道:「把尊嚴骨氣看得這麼重,到頭來,吃苦的不還是自己?我要是你,有這捷徑擺在我面前,我想也不想就走了。」
許年認真地看著他,「別,別拿你狹隘短淺的目光看我,我有我,我自己的存在價值,不需要通過這,這種方式依附、仰仗任何人。」
從前不需要,現在更是。
但和他講道理無疑是白費功夫。
許凌懶散慣了,常白日做夢,期待不勞而獲,便也這樣想她。
沒耐心繼續分說,許年拉開駕駛座的門,「走了。」
她開車離開,甩許凌一臉車尾氣,留他在原地有氣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