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環看一圈,最後定在了自己原本打算前往的目的地的方向。
高恆看著腳下的路,忍不住將眉心折得更深了點。
是巧合……還是什麼?
或許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到營地,預備著埋伏他?
這樣想著,高恆心中划過一絲疑惑: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製造出那麼大的聲響呢?
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強大的自信,還是……目的並不在於他。
高恆手指摩挲的頻次加重,腦中兩種思想不停相抗。
一是:或許製造出聲響的人目的並不在他,畢竟現在這種行為,無異於打草驚蛇。
二是:那邊的人有自信他會去,所以在召集分散的人手,準備和他正面槓上。畢竟山上沒有物資,他高恆想要活命,就必須要去營地。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高恆咬了咬牙,正躊躇著,腦中忽然划過一縷思緒,讓他眼前一亮。
會不會,搞出這動靜的孟詞微?或者,是來搜救孟詞微的人,讓她去匯合?
抓住這一縷思緒細細往下順,高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凌晨他進山的時候,確定了只有孟詞微一人跟了上來。即使孟詞微撿到了傳國玉符想要下山,也需要一些時間,這期間,她和山下的人肯定也是斷了聯繫。
更何況,孟詞微她肯定也要休息。自己在山上的營地還有些物資,估計孟詞微那邊也會有,所以,她有著極大的可能是會暫時去之前的營地補充體力。
救援進山,肯定要先找她的下落,有了斷聯的前提條件,想要在這諾大的山上快速定位到一個人的位置,似乎只有發信號的方式。
這樣來看,剛剛那聲響,似乎也就是信號彈發射的動靜。
要麼,是孟詞微發的,讓救援去找她;要麼,是救援發的,讓孟詞微去找他。
高恆更偏向前者。
——聲響的方向和他的營地方向幾乎在同一邊,是往山上走的。
怎麼看,怎麼都是凌晨已經走了一大半路的孟詞微離得更近。
高恆眉頭漸漸舒展開,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唇角,眸中泛著濃濃的陰狠。
憑著推測的這些信息,他腦中構想出一幅情景。
孟詞微,一個人在營地發射了信號,帶著傳國玉符等著救援的到來。
女性、受了傷、孤身一人。
高恆眼中的算計和陰毒幾乎要凝成黑水滴下來,他唇角笑意越發深邃。
孟詞微啊孟詞微,下次見面我要幹什麼來著?
……哦,將你扒皮抽筋,以慰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