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子嗎?
爐火前,兩條兔屍並排放置,除此之外一隻額頭剛長角的幼鹿,還有一隻皮糙肉厚的不知名動物。
兩種風格迥異的食物擺放眼前,結合祁越身上濃郁的血腥味,不難猜測它們各自來源。
由此林秋葵也猜到他再次不悅的原因。
「藥……」
話還沒說話,她因為摸兔子而沾血的手指被一根根強硬地掰開,用水沖洗,用布擦乾。
變乾淨的手心裡多了一顆藥,一小碗溫熱的水。
就著溫水吃完藥,林秋葵放下碗,拉了拉祁越衣服:「我想吃兔肉。」
祁越沒動。
至少在她視野里,房屋灰濛濛,半片牆壁紅彤彤,那個代表祁越的灰黑色圖塊沒有變化。
「我要吃兔肉。」 她重複要求,並問:「你會弄嗎?」
幾秒後,他動了,
圖塊影影綽綽,頓時延伸出許多根絲線,像一幅動起來的皮影畫。
去毛、剝皮、削肉、剔骨。祁越坐在秋天的爐火旁,十分老練地處理兔子,不聲也不響。
聽不到聲音,拋出去的問題得不到回復。
視覺又是錯亂的,因此想要弄清楚他在做什麼,林秋葵必須自己想辦法。
她試著觸摸他,一抬手就被按回去。
她試著貼近他,才挪動幾厘米便被無情地推開。
很顯然,祁越的氣還未消。
他不想與她說話,不要她假惺惺的親熱,把她完全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是警惕性很高、有仇必報的小狗,她知道的。
可是還要多久呢?
祁越。
「……你到底還要跟我生氣多久呢?」她輕聲呢喃著,從背後抱住祁越,額頭抵上脊骨。
這一次他沒有再抗拒,沒有冷漠地推她。
屋外,一道閃電撕裂天幕。
第142章 病症
不規律的閃電貫穿整晚, 第二天天氣很陰,空氣里瀰漫一股腥濕古怪的氣味。
興許暴風雨就要來了。
林秋葵從祁越的反應里猜的。
第二天大清早 ——可能是清晨,也可能午後, 或許傍晚。自從「異種龍」在雲上建立宮殿,宮殿擋住太陽, 導致天空不再按規律的亮暗變化後,沒有鐘錶的人們不得不憑藉直覺判斷時間。
清晨, 林秋葵還沒睡醒,屋裡便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不知道祁越在忙什麼, 好像不停地走來走去、走進走出,惹得一片門板也吱吱呀呀地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