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好看的東西,祁越早就知道了。
不過。
「我跟唐九淵誰好看?」
他問了很傻的問題,剛問完就聽到林秋葵笑:「幹嘛總和妮妮過不去啊?」
「唐、九、淵。」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糾正。
「行行,唐九淵。他人都不在這,怎麼突然提他,難道你也覺得他長得好看?」
……才不是。
非要問的話,興許因為那些人太喜歡把他們放在一起比,動不動得出唐九淵比祁越聽話、唐九淵比祁越安分、唐九淵多麼多麼好而祁越多麼多麼不好的結論,以至於連當事人都形成條件反射,遇事不決,先把沒有腦子的白痴樹袋熊踹出去再說。
這是他們之間的歷史遺留問題,估計這輩子都難解。但假如你要問更深層次的原因,更真實的原因,祁越會告訴你。
在這個充滿喧囂與殺戮的夜晚,只有他和林秋葵待在這個防風的帳篷里。他只是想說些輕鬆的事,讓她高興一點而已。
「你就說誰好看。」
他發起催促,做出兇惡的樣子。
可惜林秋葵已經不怕這個,反而笑他演技差,故意拖了好一會兒才說:「唐九淵是另一種好看,像油畫一樣不真實的那種。你也知道,他性格簡單,喜歡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東西,還喜歡裙子。怎麼說呢……」
「雖然我沒有真正看他穿過裙子,可是因為他長的好看,下意識想著穿了也沒關係。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可能是他前面十幾年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收到的禮物,人們會為他的美麗原諒他的特殊。有時候又覺得不是那回事。如果他不是這幅長相,說不定小時候沒法被打扮成女孩瞞過所有人,說不定他就有不一樣的人生。」
總之,唐妮妮的美貌猶如玻璃,而林秋葵是受到託付要看顧好這塊玻璃以免碎掉的人。僅此而已。
總之弱智唐九淵就是沒他好看。
祁越簡單粗暴地總結,仍不滿足,迅速拉出下一個拉踩對象:「那個紀。」
「紀堯青?」
「嗯。」
「他長得……好像是還可以哦。」林秋葵說完這句就被咬了,不重,比起不悅更像一種克制的示威。從尖尖的虎牙里流露出一種『快把這句話收回去!收回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的情緒,多少有點委屈卻咬著牙虛張聲勢的既視感。
特別可愛。
「但是吧。」
她驟然轉折,抵著皮膚的牙齒也立刻收力,「我第一次見到紀堯青這種類型的人,與其談論長相,還不如說他身上那種機械感很難讓人忘掉。」
總結: 那個紀的臉很容易忘。
所以他沒他好看。
……白咬了。
意識到犯錯的小狗默默收回尖牙,改用舌頭舔了舔那塊皮膚,繼續報出一個又一個背地裡不曉得在意了多久的名字。
「袁南,雜種。」
「他都向童佳表白了,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童佳對他也有好感。我和他……你就當做打了個賭,賭輸了我才假裝喜歡他,不然他那種全身發光的人類精英,我半夜遇到都得繞著走,以免被光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