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加大難度的『我一個房子,你倆哥一個房子,都要塌了,你和誰一起?』、『我頭痛,你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也全都頭痛,你先幫我還是幫他們?』等腦殘問題。
一個頭簡直八個大。
她要收回那句祁越沒有想像力的鬼話,天知道他哪來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假設。
不過歸根究底,所有不安都來自經歷,而經歷造就的性格大概率難以後天改變。
祁越就是這樣的人,不管怎樣都沒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永遠愛他,甚至最愛他。
他需要一次次發脾氣,做假設,通過這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低效率的方式獲得信心。因為沒有人教過他怎樣持續性地感受愛,沒人教他怎麼更好地和別人相處。
因此他只能間歇性地感覺,又間歇性地懷疑,反反覆覆踩進同一個泥坑,對著同一個人吵鬧打滾,直到對方溫和耐心地彎下腰,把他從骯髒的污穢中解救出來。
那就是祁越最習慣的確認愛的方式。
好在林秋葵在這方面接受度不錯,能從祁越一次次無理取鬧中汲取到明確的愛意。
說白了,他們是同一種人。
膽小,不安,渴望著救贖。
她只不過是一次次發現這個本質而已。
「——祁越。」
每一次都給予肯定的回答,能令小狗心花怒放的回答。
不厭其煩的問答結束後,她再一次親吻上他的唇,是很溫情的、綿軟的觸感。
花灑持續不斷地工作著,霧濃得快要溢出去。
不知不覺,沐浴露被沖得到處都是,他們身上堆起好多泡泡,稠密而純白。
「兩件事。」林秋葵說:「現在你應該不生氣,也很清楚沒有人能威脅到你了吧?」
祁越敷衍地嗯一聲,還想親,結果被冷血無情又笨蛋的企鵝按住下半張臉。
「所以林漢城也好,以後遇到林柏城也是一樣,不能找他們的麻煩,聽到沒有?」
她的語氣強勢起來了。
打個巴掌給顆糖的道理,祁越懂。
企鵝就是這樣的,先給你糖,再立規矩。
「聽——到——了——」他拖長語調懶洋洋地回答,代表不樂意,但會聽話的意思。
好麻煩,沒意思。
不想再提那些不重要的垃圾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親,還親不親?
他就想親,快一點親。
正當祁越滿腦子以上念頭的時候,林秋葵說出第二件事:「要做嗎?」
?
小狗耳朵立馬歡呼雀躍地豎起來,緊接著又相當人道主義地,象徵性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