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有件事我該先跟你說明。」顧遲秋斂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他的神色,看不清情緒。
「說吧,我聽著。」孟時道。
剛才去逛辣椒地的時候孟時開了直播,此時也沒關,顧遲秋如此說,許多潛水黨都冒了出來。
「小顧要說什麼?」
「怎麼感覺小顧不開心?我好像都沒見小顧不開心過,他只會生氣時時擼貓不擼他,難道時時又去擼貓了?」
「什麼虎狼之詞,小顧這回應該不是吃飛醋,是真的不開心。」
「發生什麼了?我剛加完班回來啊,社畜只想嗑糖啊!」
孟時不再看直播彈幕,專心等待顧遲秋開口。他今次的表現別說直播間,就連跟他朝夕相處大半年的孟時也沒有遇見過,比他失明的時候更加低落,且心事重重。
「我曾與你說過,我是顧家收養的兒子。」顧遲秋醞釀良久後道,「今日我見到一人,尚不能定論,但他很可能是我親生的家人。」
親生的家人?
孟時默念了一遍顧遲秋的用詞。
齊國公派人來了?
顧遲秋怎麼知道的?
「對方跟你相認了?」孟時緊張道,下意識抓住了顧遲秋的手,衣袖掀亂了大半棋盤,棋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人在意掉落的棋子,顧遲秋黑眸凝視孟時,反握住她的手:「尚未。」
孟時稍稍鬆了一口氣,還沒有相認就好。
「你說家人,是什麼樣的家人?父親?兄長?」孟時又追問。
原著里顧遲秋跟齊國公相認是在中狀元之後的櫻桃宴上,顧遲秋酷似太后的容貌引來一眾朝廷高官的側目,宴後他被齊國公領走,得知了自己的部分身世。
原著里顧遲秋參加的是癸卯年的春闈,距離現在還有四年,如今尚是己亥年的秋初,太后還是皇后,齊國公府的嫡子也還活著,怎麼齊國公會這麼早就來找兒子?
難道是她的穿越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某些變化?
孟時飛速回憶著自己記得的原著情節。
顧遲秋眉頭微蹙,頗為遲疑:「大約可稱作為……叔父。」
叔父?
孟時眼皮一跳。
齊國公只有一個身體不好的大哥,沒有弟弟,有可能被顧遲秋稱作叔父的人,在原著里有且只有一個——那位在顧遲秋被流放時與他結識,並告訴了他另一個版本身世的男人,吳皇叔!
吳王到西家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