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其實沒覺得埃德文在騙他,甚至可以說,他直覺感覺到了少年的一些……真實存在的善意。
以至於讓他覺得,這個時候表示出質疑多少會有點不合適。
埃德文哪裡不知道他想問什麼。
過去對他來說從來不是什麼難以提及的東西,更別提這根本算不上是他。
於是埃德文直接說了。
用一種十分平靜,毫無波瀾的語調,短短三兩句話,就總結完了平行世界的自己乏味又短暫的一生。
聽完後,溫特微微睜大了眼睛,臉上莫名流露出幾分悲哀與憐憫。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喃喃地說。
埃德文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但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那幾年的哥譚公報。」
「韋恩——那個埋了他的有錢佬——發現他後,就在報紙上弄了個基金,重點關注一些……情況特殊的孩子。」
「啊,哦……」
溫特低落地垂下頭,整個人有些蔫蔫的。
好一會兒,他才打起幾分精神,說起剛剛的話題:「嗯……名字的事情,你有什麼建議嗎?你為什麼不自己來?」
埃德文懨懨的,只想儘早結束這個話題。
「你才是和他有關的人。」
溫特一怔。
好吧,也不是不行。
教堂以前也收容了一些孤兒,他不是沒幹過這種活。
「那……」
溫特苦惱地皺著眉,環顧四周,最後目光駐留在那個小小的盒子上。
「E……埃德文?」
墓地剎那間寂靜下來。
風也恰好止息。
埃德文怔忪地迎上溫特疑惑的目光,冷色的眼眸里多出了點溫暖的情緒,臉上也綻出一個真切而燦爛的笑容來。
一瞬間,他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鮮活了不少,連帶著先前的冷淡,都消散得近乎於無。
「怎、怎麼啦?」
「沒什麼,」埃德文臉上笑淺了些,卻始終沒有消失,連帶著話音里都染上了幾分笑意,「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弟弟和你的名字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你是那時候借我傘的那個男孩!」
溫特想起來了。
集體自殺事件的當天,有個男孩找到教堂來,卻一句話都不說,呆愣愣地站在那看著。
他跑去搭話,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幾句話的工夫就被塞了把傘。
後來,他到了農場本來想還的,結果沒一會兒,那個男孩就跟著一個少年離開了。
「你現在找回你弟弟了嗎?」
埃德文垂眼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