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那就辛苦你了。」南弋語氣很隨意也很溫柔,他一向這樣,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捧著人的寵溺。可當你發現,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並不針對任何個體,你在他面前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時,一落千丈的失重感往往讓人難以接受。
很顯然,在人情世故方面,邵禹並沒有通透到現在就看穿這一步的程度。
「辛苦什麼,我不也得吃嗎?」他有些彆扭道,在南弋看不到的角度,飛快地查著菜譜,俊逸的眉眼不自覺地彎著弧度。
南弋洗菜和按邵禹指揮處理原材料的速度不慢,畢竟,擺弄這些玩意可要比開膛破肚的精細手術簡單多了。邵禹在一旁指手畫腳地提要求,還狀似隨口問道,「他打算在你這裡借住多久?」
南弋遵從邵總的高標準,切好了一盤還算是薄厚比較均勻的土豆片,還沒想好怎麼說,邵禹又跟了一句,「不是我打聽別人隱私,畢竟咱們現在有協議……」
南弋瞭然地笑了笑,「放心,不會整出緋聞來給你添麻煩的,他自己的房子倒出來就搬走,也就三兩天的事。」
邵禹嘀咕,「你也不是他父母,不是領導……」自己住這麼點兒個小房子,還有收留別人的閒情逸緻。
南弋切好肉絲遞過去,邵禹接住。
「舉手之勞而已。」
「你是不是不會拒絕別人什麼事啊?」
南弋:「……」
也許是廚房的空間太狹小,導致兩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擠在裡邊摩肩擦踵躲也躲不開,適應了肢體的頻繁接觸,會令人產生靈魂也似乎靠近了的錯覺。以至於,邵禹語言快於理智,脫口就問了出來。
南弋愕然了一瞬。
「欸,你家料酒在哪?」邵禹主動岔開了話題,他意識到,自己逾矩了。所謂交淺言深,不合適。邵禹有點兒懊惱,他從來不是這麼愛管別人閒事的人。
「我找找,剛才好像買了。」南弋從台面另一側的塑膠袋裡翻出來幾種調料遞給他。「還有這些,都用的話我就都開封了。」
邵禹掃了一眼,「差不多,打開吧。」
「好。」
「好像還差個小米辣。」邵禹扒拉著南弋切好的蔥、姜、蒜。
南弋淡聲:「你得忌口。」
邵禹心口一熱,「又不吃麻辣火鍋,就是炒菜爆鍋的時候提個味道,醫務工作者也別這麼教條啊。」
南弋被說服了,「你等一下。」
他拉開廚房門走了出去,兩分鐘之後,手裡帶了兩個新鮮的小紅辣椒過來。
邵禹服氣,「你還種辣椒?」他剛才在陽台視察半天都沒看到。
「市場賣種子的阿姨送的,我就試了試,在最下邊,長得不好。」南弋晃了晃,「要切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