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幼稚又擰巴,怎麼長成這個樣子的呢?南弋好笑地腹誹。
暑熱未至,最愜意的天氣里,大口吃肉大口喝啤酒,對面坐著秀色可餐,看起來不那麼情願實際卻服務到位的帥哥,感官上的本能愉悅很難抵擋。
「你說你高中的時候打工,體驗生活?」他問。
邵禹沒抬頭,「嗯。」
「還做過什麼?」
邵禹想了想,「洗車、發傳單、端盤子……」
南弋吃得熱了,乾脆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裡邊短袖T恤。岔開腿坐著,姿勢鬆弛而豪放。
「看不出來,」南弋實話實說,「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邵禹掃了他一眼,被爐火烤得熱得慌,他嗆聲,「你不知道的多了。」
南弋聳了聳肩,和風細雨,「是啊,我一貫沒什麼眼力。」
邵禹心尖一跳,不禁有點兒後悔自己亂說話,是不是戳到了人家肺管子上。他遞了一把小串過去,視線不由自主地在南弋雙臂露出的漂亮的肌肉線條上停留了片刻。南弋這種健碩的身材,大大方方地露出來,比穿著尺寸不適合的衣服繃著,要養眼許多。那天他從浴室出來,突然之間的視覺刺激太強烈,以至於現在南弋明明穿著衣服,只是舒展著兩條小臂,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多看。
「你晚上沒吃飽啊?」他彆扭地問。
「啊,」南弋一哂,「晚上光喝酒了,菜沒怎麼吃。」他就著羊肉串喝了半杯啤酒,這股爽快的滋味,猶勝山珍海味。
「你酒量不錯?」
「還行吧。」
「抽菸、喝酒、吃宵夜,你這身材怎麼保持的?」
南弋爽朗地笑了幾聲,「以前靠運動量大,現在也沒刻意保持,就是一些每天重複的動作,早晚習慣來幾遍。再說,我平時吃得挺清淡的,也就是今天趕上了,放縱一下。」
「為什麼放縱?」邵禹緊接著問,語氣波瀾不驚,但目光躲了躲,「是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
南弋:「……」他懷疑有自作聰明的小傢伙做了耳報神。南弋稍微有些困擾,但他一向不是矯情的人。
「也,沒什麼,」南弋用紙巾抹了抹嘴角,「就是見了幾個很久沒見的朋友。」
幾個朋友,不是跟前男友單獨見面……邵禹終於GET到了一次重點。他在心底哼了兩聲,還算這人有點兒節操,不能一邊勾搭他,一邊吊著前任。雖然在他這裡得不到結果,但是如果這麼快做出見異思遷的行為也是不道德的。
正說著,南弋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瞅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姓名,直接接了起來。
「睡了沒?」劉哥的大嗓門隔著聽筒不用開揚聲器也能聽到。邵禹專心地烤串,架不住耳朵關不上,不賴他偷聽。
「沒呢,」南弋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