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邵禹身後進門,慢吞吞地換了拖鞋。
邵禹走向客房,以前開會開晚了,魏副總他們幾個經常留宿,這裡收著很多一次性洗漱用具。這兩年幾乎沒有這種情況了,但東西也沒清理出去。
他挑挑揀揀了一包拿出來,遞給南弋,「這裡有毛巾牙刷和內褲,睡衣沒有新的,我拿一套我的你湊合一下行嗎?」
「謝了。」南弋點了點頭。
邵禹回主臥,從柜子里取了一套黑色純棉的家居服出來。「客衛里有淋浴間,你用那個吧,我也先洗澡了,一身燒烤味兒。」
「好。」南弋按照邵禹指的方向,走向客衛。
等他洗完出來擦乾淨身子,也吹了頭髮,勉強穿上略微緊繃的一次性內褲,套上家居服。南弋對著鏡子,有些犯愁。他和邵禹身高相當,仔細比較的話,邵禹大概還要比他高上一兩厘米。但他的衣服尺寸應該比對方大一個碼,褲子穿上大差不差,上衣系上扣子則緊繃地裂開一道一道縫隙,不系的話則顯得太不莊重了些。介於他之前幾次糟糕的出場,南弋久違地踟躕了一下。
邵禹先於南弋整理完畢,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便撥著遙控器。南弋從衛生間走出來,邵禹不經意地掃了一眼。
然後,霍地站了起來,「你,你……你能不能自重一點?」雖然是他主動邀請南弋登門的,但他純屬好心,見這人感情事業雙雙受挫,他同情心泛濫才伸出援助之手。絕不是欲蓋彌彰,給他機會。
早知道這人屢教不改,得寸進尺,他就該防著點兒。
南弋用兩隻手拽了拽上下扣子之間的縫隙,略微煩躁,「衣服小」
邵禹:「……」誰小?你才小。他什麼意思,是在強調自己胸肌發達?邵禹有點兒羞惱,但他瞅了一眼,又瞅一眼,竟無力反駁。
「早點兒睡。」邵禹撂下一句,逕自回了主臥,步伐不快不慢,以至於看起來不那麼像落荒而逃。
南弋放下手,目送邵禹同手同腳地關上房門,莫名地好笑。這一晚上疊加的鬱氣,一掃而空。轉身進了客房,枕頭和被褥已經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