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目送白翎堅定灑脫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盡頭,他暫時收起多餘的思慮,與有榮焉。
歷經三十多個小時的轉機飛行,落地開機的一刻,邵禹電話里湧入持續不斷的來電提示和信息。
其中,來自南弋助理的未接來電有十二個。
邵禹心裡咯噔一下,六神惶遽。
作者有話說:
我要是給寫BE了,會挨揍嗎?吼吼
第90章 遺言
「哐哐哐,」南弋從裡邊用拳頭砸著鐵門,「water,water,water……」他堅持喊了好幾分鐘,嘶啞的嗓音早已沒了憤怒或是期待,口中呼喊的也從長長的一段話,到幾個單詞,到最後只剩下這一個。每隔幾個小時敲門表達幾乎不再會被滿足的需求,更像是一種做給自己看的儀式。
他不認命,不想死。
他們已經在這裡被關了十多天,具體的日子從換到這座幽暗封閉的牢籠里開始,就計數得沒那麼準確了。所有的通訊、計時、醫療工具,甚至是身上的一包紙巾都被搜刮沒收,看不到太陽東升西落,不定時開啟的大門透進來的光線刺激著久處黑暗中的眼仁兒,往往還分辨不出門外的世界今夕何夕,大門就會再次關閉,
饑渴、恐懼、絕望裹挾著愈加脆弱的神經,苦不堪言,度秒如年,若是自己再不給自己提口氣,怕是難以為繼。
最開始的幾天,他們也是受到過禮遇的,但如今的處境,亦在南弋預料之中。
有些事,冥冥中大概自有天意。
當病人家屬輾轉聯繫上基地負責人,希望他主刀手術的時候,還沒到南弋這一關,負責人率先予以拒絕。雖然作為公益醫療組織,救死扶傷於危難之中是行動宗旨,但一切也要遵章辦事。用大家的話說,心太軟的人其實做不了這一行,當你目之所及的土地上到處是破敗的建築和被疾病傷痛摧折的人群,靠一腔熱血,是徒勞無益的。
每個醫療隊有自己既定的援助項目和周期,像南弋這種稀缺的外科主刀醫生雖然經常是哪裡需要哪裡搬,但那也是在組織協調範圍之內,綜合考慮排期、環境、病情、人員設備配套、其他因素等一些列外在條件,綜合取捨。而這個病人,被拒絕的原因便是在其他因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