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在她怔愣的一息間,熟悉的劍氣逼近,如光如電般殺至!司照檀心道不好,連忙躲開,順帶著將仍傻傻攥著邪祟手臂的傀儡拉到一側。
別告訴我是她接了靈賞。
下一刻,司照檀懷揣著的那絲希望跟隨著被劍氣掃開的門板一起碎裂成渣。
小小的閣樓門口擠滿了人,認識的不認識的眼熟的深仇大恨的——
深仇大恨的。
那個與自己共用一張臉的人此刻正死死掐著邪祟的脖子,將它深深嵌進了牆壁。見司照檀滿臉複雜地抬眼看她,司羨檀露出一絲微笑,掐住邪祟的五指猝然收緊。
「妹妹,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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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謝辭昭給的補靈丹,司照檀道了聲謝,目光從面前幾個人臉上划過。輪到那張拿起鏡子就能看見,正似笑非笑望著她的臉時,她毫無感激之心,甚至面露些許厭惡之色。
扭過頭不看司羨檀,司照檀將目光定在了那個從未見過的女修身上。
她被刀宗的那兩個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正垂眼將長刀收入鞘中,滿臉氣定神閒,看不出是僅僅築基期的修士。
只是築基,對上這樣強的邪祟卻絲毫不見怯意,補刀又快又准,刀氣間蘊含的靈力更是她從未見過的純粹,不敢細想假以時日成長起來會是如何可怕的人物……司照檀掃了眼一旁修為據稱已快至金丹的寧歸蘿,心下有了比較。
見司照檀一直看過來,柳姒衣有些不滿:「幹嘛老盯著我們小師妹,反正你現在自己占著器宗,想要自己去收。」
「你們……小師妹?」
只是出來半個月,怎麼百年沒有新弟子的刀宗就忽然鐵樹開花了?司照檀恍惚間又看了一眼那個靜靜站在原地的女修,只見她也打量了自己一眼,不知想到些什麼,忽然笑了。
「我叫景應願,十日前剛拜入刀宗,」她道,「他日若還有高犒賞的靈賞令,記得叫上我和我師姐。」
柳姒衣笑嘻嘻地一把勾住小師妹的脖子,瞥見角落那具逐漸化作黑水的邪祟屍體,好奇道:「小師妹是如何確定邪祟位置的?」
寧歸蘿發出一聲輕嗤,顯然不相信這個僅是築基期的新入門弟子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