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重見她駐足,白得病態的臉上忽然浮起些許紅暈,小聲道:「那個,你能跟我們一起走嗎……」
公孫樂琅看著搶先一步上去的雪千重,氣得連連跺腳。景應願簡直沒眼看,一轉頭又看見大師姐正有意無意地偷偷看自己,好像有些想跟自己繼續手牽手。
道侶之間如此也罷,她們之間可是再純情不過的師姐妹關係,也不知道大師姐究竟是從何處學來如此做派——景應願假裝沒看見,立馬偏過頭重新往雪千重與金陵月那邊看去。
只見金陵月沉默了一瞬,隨即輕聲道:「為什麼?」
雪千重忸怩,又看了眼她懷中抱著的劍蘭,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嚮往道:「我剛來第七州的時候,看到你坐在馬上,抱著花,很好看。」
金陵月怔住了。
她望向雪千重,竟頭一次用了連貫的句子:「即便是方才見過那殺招,也覺得我的花好看?」
她說話時嘴唇張合的弧度很小,說出來的音量也極輕。雪千重望著她,有些害羞:「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那樣多花。」
金陵月不說話了。她微微低著頭,徑直往景應願這邊走過來。
一旁的公孫樂琅又驚又羨,直道:「她竟真能喊動金陵月。」
玉京劍門的薛忘情是自己師尊,而薛忘情又與凌花殿的殿主春拂雪私交不錯,兩家宗門離得不遠,她們兩位時常約在一塊論道。因著這層關係,公孫樂琅也知曉不少關於金陵月的事情。
傳聞她不太愛交際,在凌花殿中輩分算不上大,卻坐穩了下一任殿主的交椅,同時還能讓一眾師姐妹個個對她疼愛有加,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殿中亦只有宮主能叫動她,其餘時候她都在侍弄自己的本命花,全然不關心他人之事。
只是……公孫樂琅有些疑惑,怎麼先前沒聽說過她說話困難之事?
看著金陵月抱著那束劍蘭往自己身前走來,別說與她同門的凌花殿師姐妹了,饒是景應願也覺得她相貌身姿都可愛非常。她見金陵月規規矩矩地行同輩禮,連忙以禮回之,卻沒想金陵月抬著大眼睛看了自己一陣,忽然道:「你一定是景應願。」
聽見這句有些熟悉的開場白,景應願無奈地笑了笑:「你也是在小話本上看見的?」
未曾想金陵月認真地搖了搖頭,輕聲糾正道:「是在拓名石上認識的,我對你神交已久。」
公孫樂琅插話道:「那個,陵月道友,我是玉京劍門的公孫樂琅啊,你一定也聽你們殿主提起過我吧?」
金陵月思索一瞬,搖了搖頭:「沒有。」
謝辭昭忽然覺得插手管這事是個錯誤。看著隊伍里莫名其妙又多出的,放話對自己小師妹神交已久的凌花殿門生,她心裡莫名其妙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