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力的查驗,沈菡之的臉色越發差。她撤開了手,冷聲道:「怪不得無論吃多少丹藥都無法溫補回曾經的狀態……將自己的神魂分出一部分貼在這個紙人身上,玉自憐,你是不是瘋了?」
南華聞言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而月小澈則是那個實打實日日給她煉丹續命的,此時簡直怒極,抬手便將丹藥瓶甩在了玉自憐身上,怒道:「我懶得管你死活了。」
頓了頓,她看玉自憐臉色白得可怕,忍不住放軟了聲音道:「哪怕你把你所有的神魂都分到它身上,它也不是灼瓔。」
然而她們卻沒想到,玉自憐驀然抬起頭,一字一頓道:「這就是灼瓔。」
她望著那只可以自行行動的小紙人,想起千年前捕到的師妹的一縷殘魂,又升起些許活下去的希冀。或許有朝一日,她可以在這天地間尋齊灼瓔被打散的其餘魂魄也未可知……
其餘人看她明顯話裡有話卻不願多說,便都對視一眼,默契地不再提。南華替她掖了掖被子,忽然想起來什麼:「玉自憐現在這樣也帶不了學生,你們誰去替我?」
身為丹修的月小澈白了她們一眼,直白道:「除非你們全都缺胳膊斷腿了,否則我不會過去的。」
沈菡之邊起身邊道:「好好好,我去還不成嗎。」
她認命地提起長刀,往鼎夏峰的方向飛去:「要不是此屆學生里有我們小牡丹,我才懶得過去蹚渾水。」
月小澈坐在原地,視線不自覺看向了沈菡之遠去的背影。她一回頭便看見南華與玉自憐正齊齊盯著自己,眼神探究,於是她一時間仿佛炸了毛:「看著我做什麼,當心我煉爐毒丹將你們全都毒死!」
「嘖嘖,」南華搖搖頭,長嘆一聲,「口是心非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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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群門生們看過司羨檀與寧歸蘿的那通熱鬧,便都三三兩兩回到了鼎夏峰開始自行修煉。
景應願被大師姐和二師姐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滿耳朵灌得都是柳姒衣的碎碎念,有些無奈:「二師姐,這些話你已經翻來覆去說過好幾遍了。」
「沒想到劍宗最討厭的兩個人都要走了,」柳姒衣抽刀打算開始練她的刀法,嘴上卻還念個不停,「這樣一想竟然還有點寂寞……」
不會寂寞的,景應願默默心想。按照以往對司羨檀的了解,待休整後她必然會出手報復。算了算時間,如今差不多也該是前世自己與她相識的時候了。只是這一世有太多變數,如若前世的慘劇還會再重演,那麼對方真正出手的時候又會是在何時呢?
謝辭昭對這些事都不太感興趣,只是當柳姒衣提及司羨檀時心中總有些莫名其妙怪異的感覺。她清楚地記得當得知司羨檀身有婚約時小師妹的神情,此時便屢屢往景應願的臉上看去,看見她面色如常,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