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諦頤又沒有親口說讓我過去,憑什麼要我一起走?」桃羲冷笑兩聲,噔噔噔走去偏院,將院子中安置著的那些人族放了出來,又飛快走回她們倆面前,「什麼時候走?現在走行不行?死孩子,真是的。下不為例啊。」
謝辭昭與景應願默默看著她自說自話收好了一堆魔花魔草,這個也是要帶給諦頤的,那個也是諦頤要用的。芝麻跟她相處幾天,早已經習慣了她的作風,此時悄悄躲在景應願身後,小聲發問:「這個前輩姨姨為什麼總是愛說反話?」
謝辭昭罕見地搭了她的話:「……別問,就當不知道。」
桃羲將足足一麻袋的珍奇東西放進芥子袋中,抬手召開了一個傳送陣:「快點。你們不走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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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第七州,蓬萊學宮。
「師尊,我們非得來趟這趟渾水嗎?」
身著嬌紅色宗門服制的劍修站在人群之中,她看著聚集在此施壓的各大宗門世家,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得勁:「師尊您先前不是說過,我們杜鵑劍莊要做苟到最後的那個麼,怎麼現在又……哎喲!」
一劍柄重重敲過來,白劍薇捂著瞬間發青的腦袋簡直敢怒不敢言。她瞟了眼站在身後面無表情的大師姐王觀極,小聲跟洛霓妃抱怨:「師尊,你看大師姐她又打我。」
「打得好,」洛霓妃將手中磕剩的瓜子收了起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宗門世家都來了,我們若再不來,便會徹底被打成與沈菡之她們一樣的異類。我問你,你是想過來站著做做樣子,還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修真界?」
白劍薇小小聲:「其實我覺得沈仙尊她們人挺好的,那些人也不至於做得這麼絕……」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我們一家能決斷的事情了。」
王觀極淡聲道:「杜鵑劍莊夾在中間做牆頭草,連自保都難。白天來開會晚上還得回去剿邪祟,這日子是個人都過不下去,如若站出來支持沈仙尊,你知道等待我們的是什麼麼?」
白劍薇道:「是什麼?」
王觀極目不斜視站著,只手上動作彰示又要抽劍打她。這個小師妹的腦子興許是早年間被自己打壞了,如今怎麼轉都轉不靈光。
白劍薇永遠等到王觀極打了她後才知道疼,此時又傻乎乎抬起頭,指著天邊一道流光對著洛霓妃發問:「師尊,你看,彗星誒。聽說這時候發願好靈,要不要發願我們杜鵑劍莊今年就變成修真界第一大宗門?」
「蠢貨,那不是流星,快閃開!」洛霓妃驚怒之下推了她一把,將她護得嚴嚴實實,望天錚然拔劍,「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