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同上午一樣呆在店裡,瞧見她們進來卻忽地挪了個位置,也不打招呼,只是等她們走過來。
池在水見狀感到有些迷惘,分明她上午還不是這副生分模樣。走近一看才發現角落裡多出兩個女生,大學生模樣,挨著坐在機器旁邊小聲聊天邊拉胚。
不知什麼時候飛起的泥點子濺在她們身前套著的圍裙上,凌亂中透著些生機。
池在水一下子就明白了陳墨的意圖,朝她投過去帶著感謝的目光,又快步走回葉星河身側,暗戳戳地也站在她和那對學生之間。
及她們走進包間,陳墨才微笑著問:「你是葉星河吧,我最近有在看你的劇,演的很好。」
「謝謝你。」葉星河沒有一點被認出來的錯愕,只是自然地向陳墨點了點頭表達謝意。
池在水像根木棍似的在一旁站著,眼睛瞧瞧葉星河,又瞧瞧陳墨,一臉詫異。畢竟葉星河這會兒戴了帽子和口罩,整張臉就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這都能認出來,陳墨還真挺厲害。
當然,也有可能是洛愉提前和她說過了。
陳墨的前夫曾經在洛愉家公司工作,跌跌撞撞還混成了個不小的領導。可惜他一有錢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賺的錢全花在點法律不允許的地方。
那時候陳墨才被他花言巧語哄騙的在家裡當全職主婦,入不敷出,被逼得只能到公司找人。只是還沒進去就被門口保安攔下,幸好碰到正要進去的洛愉,才順順利利地達到目的。
後來沒幾天那男的就因為酗酒工作失誤,給公司造成不小損失,親手遞了把柄出來,自然丟了工作。又因為「前科」已經在業內傳遍,其他公司也不敢僱傭他。
而陳墨有洛愉找來的律師幫著,加上那男的是過錯方,離婚時分了大半財產,把林林總總的瑣事處理完後就回了B市,重操舊業,開了家陶藝工作室。
其實洛愉早不記得這件事了,還是前一天晚上和池在水聊天的時候才想起來。
「墨姐是個很善良很有藝術細胞的人,去她那肯定錯不了。」洛愉這樣說。
池在水今天一見覺得洛愉所言非虛,不過還要在她的描述中加上一句「情商高」,畢竟方才店裡也沒什麼人,而她也沒有任何義務要幫葉星河不被路人認出來。
不過她下一秒就不這麼想了,只見陳墨轉過頭來看看她,又看看葉星河,開口就是:「你們很般配。」
池在水頓時感覺自己腦子裡「嗡」了一下,再怎麼對全世界都無所謂的人心事被點破的時候也要慌張。她耳朵一下子紅了,定了定心神後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們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也可以很般配呀。」陳墨卻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