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在水拿著手機的左手還按在門把手上,右手裡小心翼翼的抱著束花。看見葉星河先是一驚,似是沒料到她這麼早就醒了。繼而咧起嘴笑著朝葉星河走過去,把花整個放進她懷裡。
至於那記眼刀,倒全然被池在水忽略了。
葉星河原本還氣著,不過看見池在水時那氣也就散了。然而她的注意力也全不在那花上,只隨意地把它放到桌上,伸出手去一下子把池在水的胳膊拽過來,一時間只聽得見骨節轉動的咔咔響聲。
那傷口的確太明顯了點。
池在水一下子只覺手腕處溫熱的觸感越發明顯,好像整條胳膊上的皮膚都繃緊了,朝那一處縮著。她莫名覺得心虛,一動也不敢動,甚至胳膊上稍稍用了些力氣。倘若葉星河忽然把手移開,池在水整條胳膊還要一直僵在那裡。
傷者本人不怎麼在意的小傷,倒是有人替她在意。
池在水眼睛不敢看向葉星河,連著頭也垂了下來。葉星河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不由問道:「疼嗎?」
原來這傷雖只及皮肉,可創面卻大得很,乍一眼瞧上去便覺嚴重。加上取碎石的時候又破壞了本來結的那一層薄痂,更好像紅的白的都混在一起,血肉模糊。
池在水原本是不疼的,要不是石塊嵌進去取不出來,便連醫院也不會去。可葉星河這麼一問,她頓時又覺得傷口上像沾了酒精一樣,火辣辣的疼。
於是也不遮掩,只點點頭說疼。可下一秒兩人視線對上,她卻一瞬間笑起來,把擦破了的那處朝葉星河身前遞,又說:「幫我吹吹。」
葉星河聽池在水這語氣便也猜到這傷並不礙事,然而讓她這會兒倒也願意縱著她。便拽著池在水手腕拉近,而後低下頭吹出氣去。
及湊近了才瞧見這創面根本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深,不免暗嘆關心則亂。而下一秒池在水卻順勢抱上去,把整張臉都埋進葉星河脖頸間。
池在水聲音發悶,問道:「這次呆多久啊?」
葉星河卻抬起手在池在水頭上拍了兩下說:「我還沒問完呢。」
池在水聲音立馬停了。
葉星河只察覺的到池在水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脖子上,痒痒的。本繃著的臉這下也忍不住破功,然而她聲音卻依舊是冷的,只問道:「怎麼弄的?」
「沒站穩,在地上蹭了一下。」
葉星河原是不信這答案的,可還沒等她追問的話出口,就聽見池在水說:「讓我問一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