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葉星河早瞧出身邊人這幅窘境,在池在水手伸過來之前就把紙巾拿出來了。
只瞧見葉星河嘴角勾起抹笑,視線落在池在水側臉上誇讚:「做得好。」
這話倒不單單只是鼓勵。畢竟在之前的之前,在她第一次從仁城跟團出道的時候,也是小火過一陣的。那時候幾個隊友都擠在一輛車裡,也偶爾有不理智的粉絲驅車跟在後面。
然而那時坐在駕駛位上的人即便自詡做了很多年司機,處理方式也遠不及如今的池在水。要麼罵罵咧咧的控制著車左沖右撞,叫車上不暈車的人也開始暈車;要麼乾脆不管,任憑尾隨的車跟到目的地。
而像池在水這樣又能把人甩掉又能把車開穩,葉星河還真沒遇見過。葉星河這句「做得好」發自內心,當然,如果池在水沒把後車甩掉,或者也像那些暴躁的司機一樣把汽車開出過山車的感覺,葉星河大概也要說上句做得好。
只不過出發點不同了而已。
池在水明顯對這話很是受用,眼角已經不自覺的彎起來了,儼然一副飄飄然的模樣:「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車依舊在公路上行駛著。這時候已經是晚高峰了,方才還沒什麼車的街道似乎在一瞬間湧出了無數輛車,隔老遠就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音。
所幸她們的目的地在市郊,倒是朝著車流的反方向駛去。越往前開車流越稀疏,漸漸的便瞧不見別的車了。
天一副將黒不黑的模樣,頭頂上月亮早就爬上去了,然而天際卻始終留著幾分落日的光。路燈也亮起來了,卻連同喑啞的天色融為一體,肉眼望過去並不覺得有多明亮。
周遭的景色也越發荒涼,從鱗次櫛比的大廈到低矮的兩三層小樓,再到此起彼伏的暗綠色的低矮的山。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然而面對這環境,車上的兩個人卻只覺暢快。
葉星河把車窗按下來個縫隙,任由車外的空氣帶著樹梢的青葉子味從這不大的縫裡溜進來。
人身上那根弦總不能一直繃著,到底也要找個時間放鬆下來。可是只要身處城市裡,不管在什麼地方,她總覺得像有什麼東西壓著她似的。
而看著身側接連朝後跑去的矮山,葉星河終於覺得完全放鬆下來了。
池在水也只留下一隻手虛扶在方向盤上,身子朝後靠去,整個人比起剛才放鬆了許多。
先前為了甩掉尾隨的黑色轎車,難免有些慌不擇路。等確定真甩掉時池在水才發現她們竟然朝反方向開出好久,同目的地之間的距離甚至比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