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心的答案是個病句,可裡頭的意思周易聽明白了。她點了點頭,也不再問,時間不早,她還有報告要看,二人決定結束簡短的會談。
掛斷電話前,趙壹笙還是不死心,聲明周易可以隨時來高科。
等室內重歸寂靜的時候,趙壹笙嘆了口氣,仰面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她不想學法語啊,法語真的好難啊,陰陽什麼鬼啊。事實上,她並非一點都不會,畢竟也是在歐洲多年的人,一些日常的法語她還是會一些的,只是遠遠沒有姐姐好。
趙壹笙的天賦基本都點在了身體素質上,而壹竽不一樣,她明顯是更適合做學術的那類人。不說從小就參加的各類英語演講比賽,就是奇奇怪怪的小語種,壹竽也比她要好上很多。當她們還都是小孩的時候,在看一些現在看來幼稚又離譜的職場劇時,媽媽曾問她們的理想。
那時候的壹笙和壹竽對視,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考古學家!」
「數學家。」
活潑好動的趙壹笙想上山下地學考古,而本就沉穩的康壹竽想專心鑽研數學。這一切都很符合兩個人的個性,也很符合C國式家長的期許。
只是事與願違,最終學數學的人是趙壹笙。壹竽雖然進了數學專業排名第一的普林斯頓,專業卻也不是數學了。
30歲還在談理想,會不會顯得很幼稚呢?
祝家在鄴城不能說是首富,但怎麼也是在領域內首屈一指的存在,祝施就是一個含著鑽石湯匙長大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企業應該怎麼發展,如何激勵員工,怎麼盈利變現,她固執的就像是一頭只知道看著面前胡蘿蔔轉圈的驢一樣,把高科當成她一頭驢的磨盤,把目前現階段的盈利當做美味的胡蘿蔔,只想著只要磨出的豆漿越多、品質越好,她和磨盤就能一直好好轉下去。渾然不知,當驢老了失去對磨盤的控制力後,驢唯一的歸宿就是被賣掉做肉驢,最終肉上餐桌,皮做阿膠。而那石磨,早晚也會被更先進的機器所取代。
趙壹笙的理想當然不是篡權套現,她只是想把高科做好。
讓高科擺脫掉天晟家族式管理的陰影,成為一家獨立自主的科技創造公司。
讓所有對高科感興趣,有熱情的人,都有渠道加入高科。
讓高科的產品線更多一些,涵蓋範圍更廣一些,任何人都能買得起甚至租得起。
讓遠在異國無法看到家鄉景色的人,能夠在遠方就看到家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