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泗放好了一池的熱水,脫了大衣,扒去宮三晝的衣褲,就抱著宮三晝坐進去木質浴池裡了。
在認真的把宮三晝那一身精瘦的肉都搓紅了之後,薄泗就開始給宮三晝洗頭髮,再衝去一頭雪白泡沫,直到確認洗乾淨了之後,薄泗才用浴巾把宮三晝整個人包了起來,大步走出了浴室。
到了臥室,薄泗把宮三晝放到床上躺好,將他的半個肩膀置於自己的大腿上,隨後,他抓著塊毛巾就開始給宮三晝仔細地擦起頭髮來了。
待到頭髮擦乾之後,薄泗才把宮三晝塞進了被窩裡,自己起身走回浴室里,拿起花灑隨便地沖洗了幾下,等全身都幹了後,他就直接熟睡的宮三晝拉了過來,抱在懷裡,兩人相擁而眠。
於是,兩人之間埋藏了八年的隔閡與隱瞞,因為雙方的刻意為之,仍舊沒有得到一點解決。
早上八點,距離集合時間還有一小時。
薄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著手完成他還沒畫完的那一副白色小花。
準備完早飯的宮三晝瞥了眼那張紙上的花後,眸色一暗,隨即,他又若無其事的出聲喊薄泗過來吃飯了。
餐桌上。
「……」薄泗悄悄地將盤子裡的五片午餐肉挪了挪,讓它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不准挑食,全部都得吃完。」宮三晝眼也不抬,咽下了一顆西蘭花後說道。
「嘖……」薄泗垂著眼皮,很明顯是不願意了。
他乾巴巴地嚼著嘴裡的新鮮捲心菜,手裡的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捅著盤子裡的午餐肉,薄泗寧願吃一整盤的蔬菜,也不想吃一塊肉。
宮三晝抬起眼皮,默默地看著薄泗無聲的抗議,最終,宮三晝還是妥協了。
「必須吃完。」伸出筷子夾過了三片香噴噴的午餐肉,宮三晝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薄泗這下終於滿意了,他眼疾手快把那兩塊肉叉了起來,統統塞進了嘴裡,嚼都不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宮三晝見狀,忍不住掃了他幾眼,其實,他心裡的疑惑不是起了一次兩次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薄泗會這麼討厭吃肉,不論是什麼肉,他似乎都特別討厭,而且吞肉的時候,薄泗從來都不嚼,像是完全不想跟這肉有再多一點點的接觸一樣。
宮三晝知道,薄泗就是不吃不喝也都不會怎樣。但宮三晝也知道,薄泗也會有飢餓感,他的身體除去自愈異能之外,除去那些異於常人的能力之外,跟普通人相比,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薄泗一樣會餓,會痛。
其實宮三晝也不是非得逼薄泗吃肉不可,畢竟吃不吃肉,對於薄泗來說,根本就跟吞不吞口水一樣,可有可無。
但宮三晝就是喜歡看薄泗吃癟的樣子,只有這樣子,宮三晝才會覺得,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是與眾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