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笑,我就撕爛你的嘴。」宮三晝出聲打斷了他,眼睛並沒有看他,說話的聲音依舊雲淡風輕的。
九淵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他深刻的知道宮三晝沒有在跟他開玩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肩膀和雙手,識時務的他還是乖乖的閉嘴了。
「你見過簿泗的哥哥嗎?」宮三晝拿著蠟筆在紙上畫了起來,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九淵的神色頓時一滯,隨即他又瞭然的笑了,「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嗎?不過,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聽過他哥哥的聲音,沒有見過他哥哥的樣子,就連哥哥這個身份,也是我在那裡費盡心思打聽來的。不過,他每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都是由他哥哥帶著來的。」
「他為什麼要出現在你們面前?」宮三晝問他。
「因為他要吃東西啊。」九淵突然詭異的咧開嘴,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被圈在紅艷的嘴唇里,雖然笑得依舊好看,可他的笑臉卻給人一種很是瘋狂的感覺。
「吃什麼?」宮三晝抬起頭來,但手裡的蠟筆並沒有放下,他靜靜的望著九淵問道。
「人——肉。」九淵說著,紅色的舌頭在皓白的牙齒間進進出出的,像極了一條長在人嘴裡的蛇信子。
聞言,宮三晝手裡的蠟筆點在了紙上,他的眼睛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的在看人的時候,讓人無法與其直視,就連九淵也是一樣。
雖然九淵是帶著報復性質的說出這兩個字的,可一看到宮三晝那雙比古潭死水更漆黑幽深的眼瞳時,他就升不出一起玩樂的心態了。
但很快,九淵就意識到宮三晝並不是在看他,他只是在眼神放空的時候隨便找了一個視線著落點罷了。
放空了半晌的宮三晝像是才聽明白九淵的話一樣,點點頭,繼續拿著手裡的蠟筆在紙上移動著。
「難道他把這個也告訴你了?」九淵看著他鎮靜的模樣,有些懷疑的問道,不然為什麼宮三晝在聽到這個的時候會這麼的淡定,一點詫異的神情都沒有?
宮三晝低著頭,專注於面前的畫紙,好半天才回答九淵,「沒有。」
「我看到你們的冰箱裡有肉,還有餐桌上的那些飯菜,你確定簿泗吃的了?他能吃嗎?」九淵已經不再當著宮三晝的面稱簿泗為怪物了,問出這話的的時候,他的面上還有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意。
宮三晝沒有理會他,只是低頭開口問他,「你是怎麼認出簿泗的?」
九淵鼻翼一張,冷笑出聲,「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有那樣的眼睛?」
「除了你,還有誰活下來了?」宮三晝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粉色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少年人特有的羞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