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泗似乎是感覺到了面前少年的迷惘躊躇一般,這一次,他選擇開口回答了,「我不會。你就是你,一直……一直都很近。」
話音剛落,宮三晝突然就低下了頭,不再跟簿泗對視著。
宮三晝用勁地抓緊了簿泗的衣服,幾根不聽話的指頭尖都要陷在簿泗的皮肉上了。
「我一直都在模仿你。」帶著壓抑顫音的聲音從宮三晝垂著的臉下晃了出來。
簿泗聞言並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變化,他只是一動不動地任由著宮三晝施壓在他身上的動作。
在兩聲輕微的深呼吸後,宮三晝垂著頭,接著坦白道,「我覺得簿泗是最好的,不管是哪裡,眼睛、鼻子、嘴巴、聲音、手、腳、還有拔了之後就再也不出來的眼睫毛,統統都是最好的。」
「我想要像簿泗一樣,不管是哪裡,我都想要變得跟簿泗一樣。」
「我想要成為簿泗的一部分。」
「這樣,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丟不下我了。」
宮三晝原本掐在簿泗腰上的雙手慢慢地抽開了,他伸起手,繼續順著簿泗的身體曲線向上摩挲著。
在寂靜壓抑的車內,久久不語的宮三晝垂著頭,駝著雙肩,渾身搖搖欲墜的,只靠著抵在簿泗肩上的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很快,宮三晝又開始說話了。
「我不想被簿泗討厭,不想被簿泗丟棄,也不想被簿泗遺忘。」
「我每天每夜,每分每秒,一直……一直都在想著,我要怎麼樣才能讓簿泗喜歡我,就像我喜歡簿泗那樣的喜歡我。」
話語間,宮三晝的十指慢慢地扣上了簿泗的脖子,兩隻大拇指全數擠壓在了簿泗的喉結上,只要他輕輕一用力,他就能將自己陷入簿泗的身體裡了。
「嘀……嗒……」這突然的聲音既是響得突兀,又是響得理所當然。
簿泗尋著聲垂下了眼皮,淺淡泛黃的睫毛擋在了他眼瞼之下的地方,隱隱約約的,那眼眶內只能見著被睫毛分割開來的琥珀色,那琥珀色正好落在了宮三晝的腿間。
在那腿間躺著的,是幾顆透明炙熱的眼淚,是從眼睛裡流出來的液體,代表了恐懼,害怕,傷心,難過,痛苦,無助,乞求……
簿泗面無表情的,沉默地數著這停不下來的『嘀嗒』聲響,可他的耳里迴響著的,卻是另外一個聲音。
——簿泗,你放開宮三晝吧。如果你成為了他的弊端,那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