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就看一眼……」
聽著這樣的哭腔,簿泗快要藏不住了,他的腳步在原地躊躇,想要走上前去,但簿允冉給他看的那些照片壓制住了他的衝動,血色畫面清晰地映在簿泗的腦中,他現在怎麼敢不顧一切地宮三晝帶走呢?
哥哥畢竟是哥哥,他太過了解簿泗,就算鄙夷宮三晝的一切,他也將宮三晝當做最大的敵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簿泗艱難地收回自己險些越線的步伐,他這次來,只是想來看看宮三晝,他的腦海里總是跳出宮三晝的身影,揮之不去。
就算忘記了所有的記憶也不能阻止簿泗的思念,原本沒有見到時候,他還能克制住,但如今他已經知道宮三晝的存在了,那種深入靈魂的牽絆開始讓他停留。
簿泗很想知道,宮三晝為什麼會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他的心臟上?可現今他連站在宮三晝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何開口去問呢?
「我知道你在這裡。」
又找不到人的宮三晝望向了相反的地方,他的背影如同被丟棄的孩子般,哭花了臉,一字一句都是委屈的控訴。
「我忘記你了。」
「我不知道我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我找了你五年。」
「明明我不記得你的名字。」
「我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
「我不記得你對於我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但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宮三晝每句帶著哭腔的話語都像冷刃熱槍,毫無抵抗的簿泗整個人都被戳了個稀爛。
宮三晝滿是淚痕的臉蛋,受傷倔強的眼神,這都讓簿泗無處閃躲,那固執至死的態度給予了他面對面的勇氣。濕熱的液體從淚腺擠出,幼型狐狸眼是狹長的橢圓狀,眼淚順著眼眶落在眼角處,他已經藏不住了。
就在這一霎,一個想找,一個不想藏了。
獵物終於抓住了他的獵人。
簿泗看著宮三晝的身體瞬移到了他的面前,宮三晝伸出的手已經有了目的地,就差一毫,宮三晝毫無血色的指尖就要碰觸到他的手臂了。
沒關係的。
這個孩子已經忘記了從前,還不知道為何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