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無論內心再暴躁,簿泗都控制住了自己,勉強保持表面的冷靜。
宮三晝不是他可以肆意對待的對象。
簿泗克制地緩步踱過去,保持最近的距離,溫柔地,輕聲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什麼?」
不要懼怕我。
「如果你想要我哥哥活過來,我現在就可以去做。」
他再也不會有機會傷害你。
「只要你想,我就會去做。」
所以,不要懼怕我。
簿泗自己都不知道,他那雙冷凝的金色眼瞳正在顫動,比被亂石投入的湖面還更波瀾壯闊。
宮三晝怔怔地注視著他,看著他克制的行止,整顆心竟逐漸平靜下來。
蔣沛兒曾經和宮三晝說過,在趕往月光森林的路上,簿泗也曾經殺過宮三晝一次。按照簿泗以往的脾性,也許還不止他們親眼見證過的一次,可能還有更多次。
空間異能者的弊端便是凡事容易想太多,賴笙便是深受其擾的其中之一。
在沒有遇到李春光之前,賴笙便被異能弊端給纏繞勒緊、無法喘息,無數大小事物鑽進去他的大腦內,帶給他折磨與困擾,那些壓根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一旦被他記憶,只稍稍回想起來便成了難解的大事。
每個空間異能者都必需一個能夠抓住自己所有思緒的人,唯有想起了這個人,他們才能獲得片刻安寧。
宮三晝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心理活動已經穿過千絲萬縷。
他甚至可以想像到某些畫面。
為什麼簿泗這次會選擇殺掉自己的哥哥,明明五年來都平安無事,並供其驅使利用。
這裡面唯一的變數,只有自己。
那份剛被宮三晝扔到空間深淵的文件夾,可能裡面記錄了某些事情,導致簿允冉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間接地惹怒了簿泗。
按照蔣沛兒的猜測判斷,簿泗可能擁有將人復活的能力。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死亡對於簿泗來說,就不再是死亡,大概只是一種暫時讓人變乖的辦法。
宮三晝斟酌著,低聲問:「你殺了你哥哥,是為了我嗎?」
簿泗並不知道宮三晝的心路歷程,他誠實地回答,「是。我哥哥還是想傷害你。」
得到肯定答覆的宮三晝毫不猶豫地信了,他又問:「所以這一次,你選擇了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