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泗意有所指地戳了戳他頭頂上翹起來顫巍巍的呆毛,毫無心機地拆穿,「可是你的身體在發抖。」
「是、是嗎?可能、我還是、還是有點冷。」宮三晝沒法自控地結巴著,心虛地挪開視線,又偷偷去瞥一眼簿泗。
「那我的睡衣給你穿,很溫暖的。」
簿泗坦然地脫下睡衣,光著身體,從容地當著宮三晝的面換上新衣服。
不小心瞄到了什麼的宮三晝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到地底下,他發抖的手接過簿泗的睡衣,簿泗的體溫從指尖處傳過來,他又抿了抿唇,忽然覺得整個人都很乾燥。
簿泗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眼看著自己的睡衣在宮三晝的手上消失不見,難道現在又不冷了嗎?疑慮一閃而過,他期待地拉住宮三晝的手臂。
「走嗎?去找回我們的記憶。」
宮三晝被突如其來地觸碰嚇得僵了一瞬,馬上又反應過來,問:「現在就可以去找你哥哥?」
簿泗點點頭,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宮三晝身體稍微向後一仰,順了順自己頭頂的頭髮,囁嚅道:「可以不去——」
「可以。」簿泗快速搶答。
「啊?」
宮三晝呆滯在簿泗的回答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我答應過你,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簿泗伸手把全身僵硬的宮三晝按入自己的懷裡,將那顆柔軟的頭收入自己掌中,輕輕摩挲。
「你有任何想要的東西,都跟我說,我都給你。」
宮三晝聽著他的話語,竟有喜極而泣的衝動。就連宮三晝自己都不懂這五年來如此執拗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現在覺得自己得到了回應,讓他很滿意很滿意的回應。
宮三晝好似終於得到了簿泗對等、平等的答覆。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宮三晝鼓起勇氣回抱住簿泗,低下頭深深地凝望著他的後背,黑不見底的眼瞳埋藏著太過於濃烈的情感,「就算沒有記憶,也沒關係。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其實我更想要未來的記憶。」
簿泗莫名想起那份文件夾里的照片,陡然懂了宮三晝的意思,簿泗興致全消,上揚的眼尾都垂下沉寂了。
注意到了簿泗的情緒變化,宮三晝試探性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又向上摸了摸他的頭髮,感受到柔軟的觸感後,忍不住眯了眯眼。
「別擔心。我不害怕你,也不害怕過去的記憶,我只是怕你又離開我。你已經答應我了,不會再離開,我已經當真了。」
宮三晝輕撫掌心裡的髮絲,就憑這份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和充實感,不論他們過去發生了什麼,他都能輕易原諒簿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