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蛇像是互相殘殺而亡,屍體堆積在一起,血流成河,腥臭異常!
止水皺起眉頭。
他跟著英士,踏著密密麻麻的蛇屍,沉默往前。
洞穴盡頭,風聲呼嘯,再往上爬,便出了岩洞,污濁的氣味留在身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天然峽谷。
一輪滿月懸在中天,月光灑在獠牙一般突起的岩石上,鋒利而銀白。
這裡的積水很深,如果不用查克拉,大概能淹到小腿。
英士站在峽谷之中,雙手背在身後,腳踩圓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條紅色的斑點小蛇從岩石上爬下,沉進水裡,往英士那邊游去。
英士像是早有預感,頭也不抬,一腳將蛇的腦袋踩的粉碎!
在岩石的淺灘處,蛇的鮮血混著內臟潺潺流下,冒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血紅的漣漪在銀光閃閃的水面擴散,把月亮和繁星撕的破碎。
「看來我們選錯了路。」
止水看著他的純屬泄憤的行為,微不可察地搖搖頭,「這裡沒有人質,也沒有綁匪,我們回去找鼬吧。」
「誰說沒有人質?」
「哦?」
「瀧耳長老曾在這裡逗留過。」
「那現在呢?」
「……咎由自取,又或者說運氣不好?」
英士背對著止水,仰望天空,自說自話,「總之——他死了,我一直很敬重他,在我父母死後,他不僅是我的監護人,也是我亦父亦師的長輩。」
止水沉默下來。
月光讓墨汁般的水面變得半透明,隨著英士的敘述,晃晃蕩盪,似夢非夢。
「實話告訴你吧,」英士忽然笑了起來,「他就死在這裡,屍體被人收走了。」
「誰殺了他?」
「我。」
英士神色如常道。
他轉過身,目光虛無地看向止水。他的身影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光,如海藻般的長髮在月光的映射下,平鋪在流淌鮮血的水面,像怪物一樣張牙舞爪。
夜晚的寧靜就此打破。
夏蟲仿佛被驚擾一般,恢復了往日喧鬧,孜孜不倦地發出惱人的噪音。
不知從何而來的狼嚎接連不斷,圍繞高高低低的峽谷,氣勢洶洶,卻又缺乏韻律,比蟲鳴還要擾人清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止水淡淡道。
「呵呵,你居然一點也不吃驚——果然一開始就在懷疑我吧?」
「佐助呢,他在哪裡?」
「他與我無關,」英士聳聳肩,「是那位大人要捉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