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還是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宇智波鼬」這個存在。
他知道自己早晚得回到那個千瘡百孔的世界,成為一灘人人厭惡的「爛泥」,只為復仇而活。
所以,眼前的都是帶毒的糖,他不能遷就,也不能心軟,否則終會害死自己!
他就這麼沉默地吃完晚飯。
——在這個熟悉卻陌生的家庭中。
飯後,鼬被母親拉去房間談話。
佐助不知道美琴看出了多少,這些天為了避開她,他和鼬費盡了心思。
好在富岳是昨晚才回來的,他對於佐助的異常並沒有多少直觀的感受。
他只是聽說了兩兄弟為了準備考試,夜不歸宿的事。
於是,他親自出面把人都叫回家,說起了「勞逸結合」的大道理。
只可惜,這倆小子油鹽不進,吃飯的時候不吭不響,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最讓他生氣的事,美琴和鼬才進屋沒多久,佐助就找了個拙劣的藉口溜走了!
——
佐助打算去南賀神社附近走走。
說到底,他熟悉的家並不在這裡。
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中不過是片未經開發的樹林,唯一還算熟悉的建築,就只有南賀神社。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佐助離開村子中心,沿著南賀川,往上遊走去。
村子的一切都被浸泡在紅色的霞光之中,人們來來往往,大聲吆喝,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好聞的飯菜香味。
漸漸的,人群的喧譁被他拋在身後。
路過一片小型演練場的時候,他看見鳴人、鹿丸、丁次和牙這四個人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什麼。
遠遠的,他聽見鹿丸道:「砂忍那個紅髮小子很難搞,都叫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鳴人冤枉道:「是他先挑的事!我完全是被動接招啊我說!」
牙蹲在地上,胸前塞了一隻小狗。
他一邊搓狗頭,一邊道:「你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他?」
鳴人舉起雙手強調:「都說了我不認識他啊!」
丁次拆開一包燒烤味的薯片,大方地擺在地上,示意大家可以隨便拿。
放完零食,丁次捏起一片黃澄澄的薯片,邊吃邊道:「但他特意過來找你打架,好像記恨了很久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為啥啊?」
鳴人抱頭長嘆,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牙懷裡的赤丸「汪」了一聲。
四人同時回頭,就看見佐助雙手插兜,不遠不近地站在小樹林外面。
夕陽溫溫柔柔地落在他的側臉,讓他看起來像是鑲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佐助你來的正好——」
鳴人大大咧咧地揮手道,「有大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