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聲道:「櫻醬怎麼突然在發脾氣?」
他又湊近佐助的耳朵,納悶著說:「我、我應該沒惹到她吧?」
雖然說是有努力壓低過音量的,但不巧在場的幾個人都是耳力極佳的佼佼者,連站在兩個舅舅腿邊在與眼前高專生們無語對視的惠,都抬起頭去看了看在出聲內省的鳴人。
這得是被教訓過多少次以後,才會出現的潛意識動作和心理啊。
但在現在的情況下,倒是不足為奇的。
火之國的秋季談不上冷,更甚可以說是與會驟然降溫無緣的地方,因此彼時圍在建築物旁側或盤繞升長的植物仍是蔥蔥的綠色,即使有變得深邃,但還未見其紅或飄落。
離晌午過後地表氣溫最熱的時候,也有段距離了,太陽明媚的光芒時有時無地穿過茂密的枝葉,斑斑駁駁的剪影投放在地上不成樣子,同時又悄無聲息地盛放於漩渦鳴人那頭金燦燦的刺蝟頭上,一時間倒是成了朵會逐光的向日葵。
朝氣蓬勃的橙黃與利落的黑色拼接成他的夾克套裝,那雙空青的眼睛有區別於五條悟過分純粹的六眼,可同樣猶如清澈的淙淙流水,而最具代表性的是臉頰兩側的六道鬍鬚狀紋理,是貓?還是狐狸?
擋在鳴人身前的佐助,面色是清俊冷淡的,衣著比鳴人還要簡單甚多,只有大臂處的團扇族徽是惟獨的彩色存在,不禁讓人想到——每當春野惠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聆聽時,和前者的氣場就有八九不離十的相似,說外甥會像舅舅也能這樣像的嗎……
五條悟認識他們。
在春野家玄關的靴箱上的那一排相框中,有春野櫻和他們勾肩搭背的合影。
更年幼時的合照有,再長大後的也有,每次去做客翻找家居拖鞋時,在低頭抬頭間就會看到那些照片,所以會認出來也正常的。
他對忍界的好奇心可是自打十二歲那年起,就一直在心底橫生,不管是忍者體內與負面性咒力逆流的查克拉能量,亦或是那能夠闖過無下限術式阻隔的幻術——
雖然當是時,最為遺憾的要屬櫻醬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用瞬身術到五條家找他玩。
「你們就是櫻醬的弟弟們嗎?」
五條悟藉此轉移話題。
「……」
「這個比佐助還臭屁的小鬼是誰?」
鳴人朝外移出小半步露出全身,右手指向眼前的白髮少年,又延長左臂直接搭在佐助的整張肩膀上,而一言不發的後者倒是被全然當作了挪來挪去的支撐、遮擋物。
何年何月也輪到他搬出年紀的壓制性,去如此形容小輩了。和現下的五條悟同齡時,分明也是半斤八兩的耍滑頭調調。
「噗——」
沒轍,櫻被戳到了莫名其妙的笑點。
一轉身形,便貼倒向甚爾開始止不住地作樂,由她落在夏油傑與五條悟身上的那道耽耽虎視的目光,也隨之消散。
不管怎麼說,危機解除!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精神抖擻地比劃給夏油傑看。
「……所以現在?」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