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撫摸玉犬的手,就勢歪頭去摟住櫻的甚爾問道,他以似蜷縮示弱的姿勢在收力,使兩人的面頰緊緊相貼,讓懷中的人能被傳遞與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脈搏的侷促震動。
從忽然間的迷茫甦醒再到當下被甚爾置於胸口,不知其詳的櫻順從地攬過對方的脖頸,感受其在初秋清爽的晚夜間卻仍舊保持熾熱的肌理,從堆塌在耳根的那撮發尾處一下又一下地愛撫。
但出口的話卻是與舒徐的動作截然相反,她迫切地問:「怎麼了?」
譏誚道:「最是被人唾棄的天與咒縛的兒子所覺醒的術式,竟然是那些家伙眼中的至寶,呵。」
「他們的想法都是無足輕重的,且拋開這個術式不談,只要我們把惠惠看作寶貝就好。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希望惠被我的天與咒縛和先代的命運牽連,根據六眼和十種影法術都現身的過往時代推斷,這可稱不上是什麼祥瑞的徵兆,更何況……有償有失的代價取捨可並不好。」
這是他數十年來的切身體會。
聞言之下,櫻倏然鬆口氣又隨手心大地拍拍他:「還以為你是說要把小惠送去禪院家。辦法總比困難多,要對小惠有信心。」
甚爾離開親密無間的懷抱,目光中滿是鄙棄地回復她的前半句:「春野家的孩子和禪院有什麼關係。」
「哎呀。」
不否認在方才有瞬間腦補出封建世家的某些教條操作,在重新抱住他後,開啟耍無賴的模式:「這不是被你嚇到了。」
還記得在兩人最初挑明他禪院姓氏時,也發生過那麼一出似是烏龍的對話,至於彼時攀在自己肩頭的這位過分愛轉動腦筋的人,偶爾也會有出人意表地想歪的時候。追其原因,到底是不是因為櫻太過在乎、關照他人,所以才會出現此番現象的呢?
但被那雙眼睛一直注視著,絕不是什麼糟糕的事。
甚爾垂首:「嗯,怪我。」
「玉犬把床都霸占了,咱倆現在怎麼辦?」
「……等天亮?」
「還有好久。」
「再聊下去惠可要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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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野惠的認知中,稀里糊塗就成為他新手大禮包的兩隻玉犬,遠沒有大人們眼中的那麼多複雜的寓意,因此,養狗狗便只是單純的養狗狗而已。
在家跑前追後的撒歡時,唯一要遵守的就是不許讓祂們嗷嗷亂叫,惠表示很輕鬆。
不過呢。
還是被再三耳提面命地叮囑道:「家里隨便你放出來玩,但在外面尤其是陌生的術師面前,不要輕易動用術式,至少現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