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凜朝著玄關看去。
只見一個體積將近一米的物體正被寬大的黑色衣袍遮在下方,從衣袍的下邊依稀露出一小部分車輪。
在他懷疑的目光下,那黑色衣袍動了動,銀色的機甲模型從邊緣處露出整個機身。
隨著衣袍滑落在地,嬰兒車也逐漸露出全貌,依稀傳出幾聲稚嫩的童音。
「你怎麼能把我兒子放那睡一個晚上?!要是他著涼生病怎麼辦?!」
確認付旬舟沒被暗中搶走,付乘凜情緒緩了幾分,很快又想到小傢伙被擱在嬰兒車裡睡了一整晚,對帝國皇帝更加不滿。
而他卻渾然沒有發覺這話一出,像極了妻子對丈夫的嗔怨。
「乘凜,對不起……當時只想著照顧你,一時大意了。」埃蒙悄悄撫上他的手腕,盡責地履行起安撫配偶的義務,「你別擔心,塞納星幼崽體質強悍,並不容易生病。」
付乘凜卻隱隱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什麼意思?你還照顧我?!」
「你不記得了?昨晚我們度過了美好的一夜。」
回想起昨晚難忘的體驗,埃蒙琥珀色的瞳眸里閃爍著迷濛星輝。
「我……你……我們做了什麼???」
付乘凜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角,開始回憶昨晚的經過,卻只能勉強記起被灌酒時的模糊片段,在那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
「做了配偶之間該做的事啊。」
埃蒙視線從付乘凜那深邃的眉眼滑至紅腫的唇部,附在手腕上的手,難以自抑地摩挲著對方發白的腕骨。
「什麼……叫配偶之間該做的事?」
對上埃蒙意有所指的眼神,付乘凜練就多年的強悍心態被對方神情里透露出的海量信息轟得外焦里嫩,關於昨晚的猜測也跟著一路跑偏。
後知後覺地留意到對方渾身上下除了不著片縷,肩頸跟其他部位更是殘留著不少斑斑塊塊的淤青。
周圍的床面上滿是零散的衣物碎料,的確很難不令人遐想當時是怎樣一個兵荒馬亂的場景。
為進一步驗證事情的真實度,他又沿著自個光裸的胳膊看了幾眼。
同樣沒穿衣服……
唯一穿著的褲子不知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只剩下破破爛爛的幾縷布條。
而他那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面殘留著一層層薄而脆的膜狀物,像是某種粘稠、透明的液體,水分徹底流失後,凝結而成的產物?
「就是……」
腦海中倏而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埃蒙臉頰愈發紅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