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沉重地點點頭:「也就是對您,否則這等私泄禁中的大事,我是萬萬不敢做的。昨晚黃昏,馬永成來請萬歲過去,說是太子想見萬歲。到了東宮之後,我們這些奴才都被遠遠打發開,不准近前。只能偶爾順風聽到一些絲竹之聲。我那時也沒在意,誰知萬歲一出來,命我等去伺候時,他的神色就不對,而我今日服侍萬歲起身,竟然在枕頭上發現淚痕。」
李東陽皺眉道:「可知他們昨日做了些什麼?」
蕭敬猶疑道:「想是聽了戲,可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
蕭敬身在宮牆內,不知是常理,可李東陽在宮外,又身居高位,自然是耳聰目明。他立刻出宮,命家人將時興的《萱草記》的情節打探回來。他也是歷事三朝的老人了,可以說是看著弘治帝長大,一知來龍去脈後,他立時便知,弘治帝如此反常是為何。這可就難辦了。他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直拖到了晚飯時分小兒子來找他時,他還在苦思冥想。
小兒名喚兆同,此時正是玉雪可愛之時,見父親如此憂慮,不由抱著他的膝蓋問道:「爹爹何時為難,說出來兒為你解憂。」
李東陽不由一笑,隨即卻心念一動,問道:「兒啊,若一孝子,其母為人所害,他當如何?」
兆同不過五六歲年紀,當下卻口齒清楚道:「當為母報仇雪恨。」
李東陽又問:「那若是仇人已然伏法呢?」
兆同又道:「當哀痛終身,盡力孝順母家其他親人。」
李東陽恍然大悟,連黃口小兒尚有此決心,何況弘治帝,更何況,他還沒有任何母家親人能夠讓他彌補遺憾。這股情緒積累多年,只怕秉風雷之勢而發,非是他們能阻攔的。他急急讓人備車馬,他要去見馬文升。然而見到馬文升後,因事涉天家秘事,李東陽不好直言,只能以朝中還有其他要務需要老尚書輔弼,何必為一樁小案失掉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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