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越來越白,按住貞筠低聲道:「他是不是個斷袖?剛剛他那個模樣,分明是、是嫉妒!」
時春素來獨自住一間屋,為了避嫌,她幾乎從來不會和月池私下搭話,是以根本不知道她的秘密。而知道的貞筠則更加害怕,因為李越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萬一皇帝動了那方面的念頭。她哆嗦一下:「不會吧,他們只是一起長大,感情比較好。」
時春翻了個白眼:「你會對你嫂嫂橫眉冷對嗎?」
貞筠道:「當然不會了。」話一出口,她就明白,如果真是當兄弟,為何對她們不是愛屋及烏,而是橫眉豎目。
兩人對視一眼,都嚇得不輕。她們甚至打算出去找月池,誰知剛走了沒一會兒,就見香車寶馬馳來。月池面色如常下車,還同朱厚照招招手。
貞筠和時春忙跪下見禮,朱厚照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揚長而去。
送走了朱厚照的月池,只覺大鬆一口氣。她好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靠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待到醒來時,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屋裡只有昏黃的燭火。她伸了個懶腰,剛剛偏過頭,就在貞筠和時春都坐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月池被嚇了一跳,忙起身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時春不做聲,起身去廚房端溫好的粥。貞筠憂心忡忡地看著月池,半晌方道:「算了,你先吃完飯再說。」
月池拍拍她的肩膀:「說嘛,你這樣,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貞筠蹙眉道:「可我怕我說了,你就更吃不下去了。」
月池心思一轉,想到了唐伯虎近日的來信,問道:「是不是也有人找上你爹了?」
貞筠一愣,搖搖頭:「不是,我爹那種人,骨頭比石頭還硬,誰還能在他哪裡討好。我是擔心你!」
月池訝異道:「我?我怎麼了?」
貞筠抱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覺不覺得,那誰對你有非分之想?」
月池幾乎是一瞬間就明了她的意思,她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拍拍貞筠的頭道:「你想多了。」
貞筠一臉焦急:「我才沒想多呢。你不覺得,他對你太好了嗎,遠遠超過對一個普通臣子,今天還在貢院門口等你。這,我這些日子讀書,從來沒在書里看過這樣的事。我只看過,張生半夜在自己的院子等崔鶯鶯……」
月池看著她:「又看雜書話本了?」
貞筠一驚,忙道:「我是在完成課業後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