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和時春也因此對她們十分滿意。這不,時春剛一開口,圓妞就去給他們添米飯去了。而王嬸也已進了正房,當時春掀簾入內時,她正小心翼翼地幫貞筠把霞披和大袖禮服換下來。時春只覺眼睛都被這衣衫上燦爛耀眼的雲霞孔雀紋了一下。她搬了個交椅坐在梳妝檯前,看王嬸從貞筠黑亮亮的鬢雲上取下固定的小簪來。
她問道:「你吃飯了嗎?」
貞筠搖搖頭:「皇上駕到了,我就在壽昌宮門口磕了幾個頭就回來了。」
時春睜大眼睛:「就這樣結束了?」
貞筠的髮髻已經被打散了一部分,她用木梳梳著頭髮:「那還能怎樣,讓你平時好好記住,你不聽。我是外命婦,總不能不避嫌和他們一塊用膳吧。」
時春瞭然:「我又進不了宮,記這些幹什麼,再說了,那誰到我們家來,可從來沒見他避過嫌。」
她有心想再問,便對王嬸道:「嬸子先去前廳幫忙吧,我來幫她拆。」
王嬸聞言,笑著點點頭,退了出去。時春緊跟著就關上了門,她問道:「今兒怎麼樣?」
貞筠嘆了口氣:「我也不知,她倒是答應我會好好過日子,可我總覺她還有心事。」
時春從她的耳朵上取下鈒花的金墜子,放進小匣子,貞筠忙揉了揉耳垂,這正想抱怨時,就聽時春道:「這麼大的事,哪是你三言兩語能釋懷得,等大婚過後,你再去多去勸勸,替她出出主意,也就是了。」
貞筠挑了一根青花瓷簪遞給時春,道:「說得也是,急也急不得。幫我挽個單螺髻。」
時春把她的手拍開:「你自個兒來,我可不會。」
貞筠道:「不會就學啊,你說說你,哪家的如夫人像你似得,成日拖一根大辮子。萬一家裡來人了,那瞧著多不好。」
「如夫人」三字恰戳中了時春的心事,她哼了一聲:「嫌我不好就把眼移開,我生來就是這個樣子。」
語罷,她一甩帘子就走了。貞筠留在房中,杏眼圓睜:「可真是越發不得了,看阿越回來,我怎麼告你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