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不由緊緊攥住自己手中的鐵槍,在庭里舞得虎虎生風,一時楓葉簌簌而下,又被銳利的槍尖刺了個對穿,霜葉火紅與槍上的紅纓一色,隨著時春的、敏捷有力的動作,宛若彩練一般。月池剛剛歸家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贊了一句:「好!大姐這槍法,真是越來越好了。」
時春一聽她的聲音,險些把槍丟了出去,她忙收了勢,目光複雜地看向她。月池心生疑惑:「大姐,可是出事了?」
時春搖頭:「沒什麼事。」
月池道:「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快說吧。」
時春還是把嘴閉得像蚌殼似得,月池越發稀奇了,她笑道:「大姐素來快人快語,怎麼今兒反而扭捏了起來。有什麼為難之處,我們盡可以說出來一起商量。難道這麼些年了,大姐還信不過我嗎?」
時春聞言不由抬眼,月池又問道:「可是你師傅對工錢不滿意,還是今天有人殺進來了?」
時春忙搖頭:「不是,我就是,算了!那我就直說了,你、你已經是大官了,隨便一招手就有無數人趕著上來給你看家護院。」
月池聽這話沒頭沒腦的,還待再細問,就聽她低聲道:「我這樣的,你是不是用不著了?」
月池一怔,她對上時春淚光涌動的眼睛,是她疏忽了,竟然沒有顧及時春的想法。她道:「可能是吧。但是,為錢為權的人多,為情為義的人卻少。庸庸碌碌的人多,有真才實學的人卻少。你還記得,我對謝丕提及的楊老令公嗎?」
時春點點頭:「我知道,就是佘太君的丈夫,楊八妹的爹。」
月池道:「那就對了。只要有能力的人,誰都會來招攬。楊老令公如是,楊門女將也如是,無關年紀,更無關男女。」
時春恍然大悟,她黝黑的眼睛一時變得亮晶晶的,仿佛洗去了所有的塵埃:「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只要我踏踏實實練好武,做好護衛,你就會一直用我,對不對?」
月池含笑點點頭。
時春立刻就在地上蹦了幾蹦,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謝謝、真的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明天就去給師傅解釋!」
月池不解:「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