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胡亂點了點出去了,她剛剛出了門子,就聽到時春在屋裡又蹦又跳。她一時失笑,隨即又覺黯然,李越有夢想,時春也有夢想,可她、她能做些什麼呢?
她拿著湯婆子,推開月池的房門,繞過裡間的紅木屏風,就見月池已經熱得把被子掀開了。她杏眼圓睜,即刻衝上前把被子給她壓好:「你怎麼還踢被子呢?」
她把湯婆子塞到月池腳下,無意間觸到她的肌膚,這才發現,人已經在發熱了。貞筠氣急:「總要把那黑心爛肺,殺千刀的東西,找出來打死!」
她叫道:「時春,快去幫忙熬藥!」
她自己又去用溫熱的帕子來替月池降溫。兩人折騰到天明,才把月池的溫度將將降下來。剛剛坐著小憩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來了。時春最先驚醒,她愕然道:「是皇上!」
貞筠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幸好月池睡覺從來都是穿三層,昨晚有病在身,更是裹得嚴嚴實實。只聽著敲門聲越來越急,貞筠忙道:「算了,去開吧,他總不會掀被子吧。」
時春點點頭,剛剛走到前院,就見朱厚照已經站在院子裡了,劉瑾正在給他拍身上的灰,身後一溜身著便服的侍衛,有兩個肩膀上還有腳印。
時春:「……」堂堂大明天子,居然翻牆???
時春正要磕頭行禮,朱厚照不耐煩道:「行了,一邊走,一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春歷練這麼些日子,雖沒有把深宮大院,廟堂之上里的勾心鬥角學個十成十,可到底不似當年那麼耿直。她道:「回稟萬歲,昨日是老爺在翰林院中的幾位同僚邀他去游湖,可在游罷下船時,忽有一石子正對著他的額頭打來,將他生生打下船去,掉進了河裡。說來也是太稀奇了,為何不早不晚,就在他下船時,就有一個石子打過來,而且打得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頭頂。若是打得再重些,直接把人打暈,只怕就不會只燒幾天那麼容易了。」
朱厚照已然是面沉如水,他喝道:「這麼大的事,為何昨日不來報朕?葛林呢,他這個院判不想干就趕快辭官,居然來得比朕還慢!」
時春還沒來記得開口,劉瑾就眼珠一轉道:「爺,昨日李家想必忙得是暈頭轉向,一時顧不上稟報也再情理之中,只是聚瑟寺這樣熱鬧的地方,出了這樣大的事,宮裡居然半點消息都不聞,就有些稀奇了。」
朱厚照道:「王岳……」
朱厚照心急如焚,不出一會兒就入了正房,貞筠跪在屏風後行禮。她本想自己在這裡,朱厚照再怎麼樣也不會直接闖進來,誰知還是低估了這位小爺的混不吝程度,他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就這般大剌剌進來了,卻把貞筠鬧了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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